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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答卷。
凌晨時分,商亮起了趟床,宿舍裡沒有抽水馬桶,他開啟門,小跑著到大院一角的公共廁所方便。往回走時,他仰臉望了望夜色中的穹廬,星星如鑽石一般在天空閃閃發光,它們是寂寞的,它們又是不甘寂寞的,無論身邊有沒有月亮,它們各自散發著璀璨的光芒。不能溫暖你,但能照亮你;不能照亮你,但能指引你;不能指引你,但能安慰你。它們詮釋了自身存在的意義,據說,每個人對應一顆星星,商亮希望自己是一顆發光的星體,能夠照亮和溫暖他人!
牆邊的香樟樹,在晚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響,蟲兒也進入了睡眠,傳達室傳出老陳抑揚頓挫的鼾聲,靜悄悄的夜色洋溢著生動的氣息。商亮佩服老陳,七十歲的人,睡得沉,起得早,手腳利索,步履穩健,比年輕人還有精神。老陳曾經說過,老酒、二胡和阿黃,是他忠貞不渝的三個老友。阿黃原是一條野狗,流浪到這兒,老陳把它收留了,朝夕相處,阿黃也忠心耿耿地跟隨老陳,一起守護著村委會的大院。阿黃平時很溫馴,但若夜裡有生人靠近,它會汪汪大叫示警,若來人膽敢翻門入院,阿黃會毫不猶豫撲上去撕咬。老陳曾向商亮展示過阿黃的戰績,那是被阿黃咬下的一塊陌生人的褲腳,上面還沾有血跡。
又是新的一天。辦公室裡,李愛民說:“咱們村的情況,大家都清楚,在花橋鎮,江灣的經濟屬於中下游,最近我一直在考慮,是不是咱們安貧樂道,不思進取?你們看,其他村都富了,為什麼咱們還是老樣子?人家在跑步前進,咱們還是原地踏步?”郭興元說:“其他村有地理優勢,咱們比不了,在花橋鎮邊上的幾個村,現在都劃到鎮區了,家家不用種田,靠出租門面,一年到手好幾萬,活得多滋潤?有的村靠近工業區,農戶靠出租住房,收入很可觀,可咱們有什麼?既沒有工廠,又不靠近交通要道,怎麼發展?”
王根林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咱們村歷來以農業為主,眼熱別人也沒用,咱們沒那個條件,還是踏踏實實種好莊稼地,種好蔬菜地,還能咋辦?”張桂寶說:“種田快要靠不住了,現在的青年人,哪個願意下田幹活?就是願意,也沒幾個會莊稼活,再過幾十年,恐怕沒人會種田了!”馬會計說:“鎮上的糧管所都取消了,都市場化了,現在村民吃穿住是不用愁了,但手裡缺少活絡錢,一人生病,全家受窮。”李愛民說:“所以要尋找出路,要有危機意識,不能坐吃等死!”王根林說:“老李有什麼新打算?”
李愛民說:“城鄉一體化是新農村建設的方向,江灣村的地理位置不佳,咱們不能等、靠、要,得自己動腦筋,想辦法!”張桂寶說:“現在物價漲得快,生活壓力大,是得想想辦法了。”李愛民說:“對農田重新規劃,融合成片農田的優勢,鼓勵和發展大農戶,使農業實現機械化,解放一部分勞動力。”王根林說:“老李,這個方法行不通啊,現在村裡能進廠的都進廠了,還有的在做生意,做泥工或木工,剩下的就是老年人、中年婦女、沒文化沒手藝的,他們現在就靠種田過活,要是田讓個別人承包了,他們沒事幹了,不是收入更少了?”
李愛民說:“國外早就實行農場制了,機械化和規模化生產,可以提高效率,多餘出來的人手,可以做其它事。”王根林說:“三十年前,全國的農村還不是集體所有制?公社、大隊、生產隊,效率也沒見提高,倒是有人吃不飽,後來分田到戶了,生活水平才提高了,咱們不能再走過去的老路啊!”李愛民笑道:“老王,你就知道分田到戶後日子好過了,可你知道為什麼好過嗎?就因為解放了一部分勞動力啊!農民騰出時間騰出人手幹其他活,比如副業,比如上班,有了更多的經濟來源,生活才慢慢好起來!所以,今天我們要解放思想,爭取給村民創造條件,讓他們有更多的掙錢機會,改變他們一有空就打牌、打麻將的賭博惡習!”
王根林說:“農忙空閒,他們打打牌、搓搓麻將,是他們的自由,村裡好象管不著。”郭興元說:“小來來是沒什麼,但往往小來來就鬧出大麻煩,有的辛苦一年的幾千塊錢,一個晚上就輸光了,夫妻為此發生爭吵和打架,有的人自己的錢輸光了,還借錢賭,結果欠的帳還不上,村民之間就發生矛盾。”李愛民說:“賭博欠的帳,不受法律保護!”郭興元說:“話是這麼說,但打了欠條的,要賴也賴不掉,就是沒打欠條,也有證人,不還錢說不過去,可又沒錢還,欠錢的就像過街老鼠,抬不起頭了!民間賭博活動,確實影響了江灣村的社會風氣!”
商亮是支書助理,有義務有責任參與決策,但他畢竟是一個外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