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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有點哭笑不得,搖著頭點著他的名說:“方正根呀方正根,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好啦,開始勞動去吧。”……
的確,不僅方正根不懂,我當時也不懂:女生與男生在生理上有什麼不一樣,生物老師還沒給我們上過這一課。
可我不像方正根那樣看待這件事,我對楊梅和所有的女生都有一種憐香惜玉的心態。這也許就是年齡大小之間的差別吧?
方正根比我小兩三歲,白白的臉皮滿臉稚氣。他本來應該坐在前面幾排,他卻強烈要求坐到後面,老師對他也無可奈何,只好讓他坐在最後一排了。我們都認為他是全班最調皮最搗蛋的一個。他對楊梅總是恨之入骨,背地裡罵她是“狐狸精”、“小資產階級”,見了面就嗤之以鼻。而楊梅也從不正眼瞧他,見了面也是針尖對麥芒地罵出一句:“不要臉的賴皮子……”
其實,方正根和楊梅在讀小學時就是同班同學。方也算是小鎮上的人,只是父母是種田的。他們之間的恩怨,是從小學就有了呢,還是到了中學才有,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是什麼原因產生這種恩怨,我也不得而知。是不是因為“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呢?也未可知。
所幸的是,我楊梅考取了省文藝學校,我們將在同一座城裡讀書。一想到將來,我心裡就有一種抑制不住的興奮和激動。我想,林清水在楊梅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算是敗下陣來了,楊梅不可能再接受他。而吳的離我而去,正好給了我“另覓新歡”的空間。這真是天賜良機!我決心在以後的日子裡,在那遙遠的省城一展身手,向楊梅發起一場愛情攻勢,把暗藏在心裡的愛慕之情向她傾吐……
學海好像掉廁所裡了,老半天還沒有回來。小武長吁了一口氣,站起來說:“咱們……回去吧!”
我說:“好吧。”也跟著站起來。但我的目光卻依依不捨地瀏覽著每一個坐位,彷彿教室裡坐滿了昔日的同學,一張張笑臉在眼前閃過,一聲聲笑語在耳邊響起,我的眼睛有點潮溼了……其實,無論是吵過的還是鬧過的,不管是真冤家還是假冤家,不管是考取了的還落榜了的,我們都曾經是同學!三年的同學生活呀,三年的友誼三年的緣分,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呢?有什麼不能化解的呢?
“再見了,我親愛的同學們。”我在心裡說,“但願什麼時候有機會再次相聚在一起!” ……
二十天後,我挑著“祖母的木箱”和鋪蓋與林清水還有另一個男生在車站匯合,踏上了南行的列車,離開了父母,離開了故鄉。
作者題外話:原本寫到這一章節就該結束這部書稿了;可我忘不了楊梅的悲慘遭遇;所以我決定寫出《尾聲——一朵隕落的香梅》作為本書的最後章節,歡迎廣大讀者光臨,批評指正。
一朵隕落的香梅
我是個守信用的人。我一直牢記班主任陳老師的叮囑,為林清水保守著那個秘密,即使是面對面坐在去省城的列車上,即使是後來同處一個校園的千百個日子裡,我也從沒有向誰提起此事,當然更沒有當林清水的麵點破這個秘密。
其實我們都很傻,我比林清水還要傻。其實楊梅早就有了意中人,不是我們的同學,是我們的老師,初三的生物老師汪海洋。據說,在楊梅最困難的時候是汪老師挺身而出,在她父母面前承諾所有費用由他負擔,這才使得楊梅避免了輟學嫁人的悲劇。楊梅對此感激涕零從而感恩圖報,以身相許。汪老師一表人才,高高的個子,白白的面板,又有俠義心腸,楊梅豈能不動心?然而,這場“英雄捄美”的師生戀,最終卻釀成了紅顏薄命的悲劇,斷送了楊梅的性命!
我說我比林清水更傻,是因為我在他之後也給楊梅寫過“情書”,儘管我沒有明確表示我對她的愛戀,只是約她相見。
那是秋天,我們已經在同一座城市。我把輾轉反側幾個晚上寫好的一封信,偷偷摸摸地發往了她所在的文藝學校,告訴她星期天我要去某電影院看包場電影,想和她見上一面。那天我去得很早,站在影院門前等她,心裡像攥了個兔子,既希望她早點來,又怕被同學看見。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接到了我的信,也不知她是否會應約前來。還好,在電影開映前十幾分鍾,她來了!還是穿著我所熟悉的紅底白圓點的大面襟衣服,面帶微笑向我快步走來。我也快步走過去。我們面對面站著,我的臉微微有點發燙。
“你怎麼樣?還好吧!”我說。
“還好。你呢?”她顯得落落大方。
“好……你學什麼?”
“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