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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加快了腳步,上官璇這才感覺心如撞鹿擂鼓,忍不住問道:“這便要到了麼?”
“魔舞”冷流光道:“他們管我們叫‘丹崖六魔’,你不會真以為我們住在丹崖山上吧。”
“千臂魔”焦引公見上官璇臉上尤懵懂狀,呵呵一笑,道:“丹崖山可是備倭城重地,朝廷派重兵駐紮著呢。等逍遙兒養好傷,到是可以偷偷帶著你去瞧瞧。”
上官璇聽到“逍遙兒”三個字剋制不住臉上一陣火熱,心下更是慌亂情怯,默不做聲,半天終於化作一聲嘆息,心道:“我再對自己說是來治療常山的,或是因為神鷹幫的案子放心不下他,那都不過是自欺欺人,便是上次,我聽說他在行雲鎮受傷將死,竟比當日知道自己傷重無救還要恐懼絕望。那時我就該知道枉師孃待我千好萬好,我終是違抗不了自己的心意。”一時的茫然恍惚,到讓她從意亂情迷中掙脫出來。
青石路走到盡頭,幾人自一處殘碑轉過去,又復向南行。
此時眼前豁然開朗,腳下的長街竟是用白色磨盤石鋪就,東西兩側住戶大門相錯,門前梧桐楊柳掩映,青石圍牆上爬滿了藤蘿,不時遙遙地傳來三兩聲犬吠。
忽自前方一個座西朝東的院子裡飄出了笛聲。
上官璇心中一動,但只消片刻,她便斷定這笛聲並不是鐵逍遙吹奏的。
上官璇並不懂音律,只因這笛聲實是太好分辨了,其中似有一種令人失魂的魔力,上官璇乍聽之下便覺心神一陣恍惚,若非錯當鐵逍遙在吹笛,絕難這麼快掙脫出來。
上官璇卻覺著有些可惜,剛才恍惚的瞬間,她只覺兩旁樹木光禿禿的枝丫飛快染上了綠意,絲絲細雨碎在葉片上,霧氣繚繞,水珠在花間枝頭雀躍,連心裡都能感覺到那種舒服之極的涼意。
冷流光顯是未受笛聲迷惑,見上官璇雙眸只一瞬便恢復清亮,有些驚訝,笑道:“糟糕,看來上官不是知音,怕是難得小六喜歡。”
銅井步上兩級石階,輕輕推開虛掩的黑漆大門,與景漁梁守在門外。上官璇跟著冷流光三人魚貫而入。
繞過照壁,整個前院一覽無餘。
這院子的臨街靠著院牆立了一排老槐樹,枝杈繁茂,樹幹粗有一人懷抱,不知生長了多少年。北面是個小水塘,水邊栽著許多芭蕉。
不大的院子裡到種了好些樹,院落中央種著李樹,簷下一株石榴,還有許多上官璇認不出來的品種,難得雜而不亂,配著房前零星幾株鳳仙月季竟顯得錯落有致,野趣盎然。
槐樹下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蜿蜒至屋前,屋門大敞著,門前擺了一把竹椅。
椅上坐了個長袍廣袖的黑衣女子,兩腳翹在身前石凳上,身子後倚,仰著頭不知看向天際何方,正在專心致志地吹笛子。
因為冷流光剛才一句“難得小六喜歡”,上官璇見到這人微微有些吃驚,難道這吹笛的黑衣女子便是“丹崖六魔”中那幾乎絕跡於江湖的六魔?
果然聽得焦引公笑道:“小六,先停下,看我們帶了誰來?”
黑衣女子只垂下眼眸,與上官璇著意打量的目光不期而遇。
上官璇心中一動,這女子好似長年不見陽光,面容蒼白,連唇色都隱隱泛青,持笛的雙手十指尖尖,渾如上等白玉精雕而成,若說這看不出年紀的柔弱美人尚有十分風韻,這一雙美麗的手便要獨得其中八分。
黑衣女子眼中卻依次閃過驚訝、恍然、好奇、促狹諸般情緒,難得笛聲竟然未斷,黑衣女子空出一隻手來,在四人面前輕輕一擺,向南廂房指了指。
燕農最先領會,道:“誰在南廂,逍遙兒?”黑衣女子不答,只雙目微闔。
上官璇登時反應過來,顫聲道:“晚輩失禮。”微一躬身,緊走幾步,繞過了黑衣女子進屋。
站在南廂房門口,上官璇深吸了口氣,伸出手推開房門。
果然臨窗土炕上鐵逍遙蓋了床棉被仰面平躺,臉色青白難看,雙目緊閉。
明知道不可能,上官璇還是忍不住拿手去試他的呼吸,感覺溫熱的氣息拂在指上,才覺鬆了口氣,去摸他的脈搏。
脈相雖弱,卻並不十分凌亂,上官璇怔了怔,她方才見那黑衣女子顯是在以笛聲助屋內傷者滋養元氣,竟不稍歇,還以為鐵逍遙命懸一線。方才那一瞬間直駭得她魂兒出竅,現在只覺兩腿發軟,站立不住,就勢側身坐在炕沿上。
此時上官璇才有工夫細細打量鐵逍遙,他臉色這般差應是因為失血過多,眼睛閉著睫毛卷曲,呼吸細細好似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