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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金雨有些愕然,艙裡的是什麼人,要和自己說什麼?這人既和鐵逍遙同行,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只是說話如此鄭重其事……他掃了一眼鐵逍遙,見一副他不以為意的模樣,哼了一聲,將半掩著的艙門推開。
艙裡立了五六個人,中間坐著的應該便是方才說話的老者,那老者見他站在艙門口往裡面看,便微笑著拍了拍膝蓋,道:“常聽秦小姐說起她的許師兄性情寬厚,急公好義,便想著什麼時候能見上一面,呵呵,老夫腿上有疾,無法起身相迎,許大俠見諒。”
對方是個身有殘疾的長者,又同師妹熟悉,許金雨態度立時便軟了下來,客氣道:“老人家千萬不要客氣。請問您是……”
這老者自然便是張牧。
鐵逍遙雙手抱臂,站在艙外聽著張牧與許金雨套近乎,撇了撇嘴,沒有打斷,將目光悵然投向遠方綿延的青山。
那日鐵逍遙酣暢淋漓的一覺醒來,伸臂一攬,卻覺身邊空空,登時便意識到不妙。他回想了一下前夜上官璇的舉動,心中五味雜陳,憋悶地差點吐血。
張牧不放心,派人過來探看,鐵逍遙得知上官璇臨走竟然還對張牧有所交待,三言兩語便將張牧建議上官璇進京的事問了出來。他快馬加鞭趕去京城,不用說又撲了個空。
鐵逍遙心中那個氣呀,此時慕楚幫已經真刀實槍的反了,局勢動盪,真假訊息亂飛,他正想著該去何處尋找上官璇,突然接到張牧的傳書,邀他一同去一趟洞庭湖。
洞庭湖已在慕楚幫的控制之下,阿璇會在洞庭麼?鐵逍遙不敢確定,但可能性極大。
鐵逍遙會合了張牧之後,才從他口中得知原來是太嶽連家要深入洞庭君山,去找慕楚幫的麻煩。
本來太嶽連家的動向沒這麼容易洩露出來,但因要坐船走水路,連家的人找了黃河船幫相助,黃河船幫十分重視,幫主呂淵盡起幫中高手,如此便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一行人又在洞庭湖邊耽擱了兩日,突然同時收到寒天致大婚和太嶽連家進發君山的訊息。
這種熱鬧怎麼能少了張牧,幾個人趁著天色微亮便趕緊坐船往君山去,沒想到會在湖上遇見許金雨。
許金雨對著不摸底細的張牧哪裡敢吐露幫中大事,兩人只簡單交談了幾句,張牧幫著鐵逍遙說了一番好話,許金雨成見已深,以還有要事為由匆匆告辭,始終提也未提自己昨夜剛同師妹分開。
送走許金雨,鐵逍遙回到船艙,便見張牧正捧著茶皺眉深思。
船繼續向君山去,張牧突道:“這位許大俠連夜過湖,除了去找薛氏兄弟我想不出還能有什麼急事。奇就奇在由他兩個同伴的反應看,他這分明是出公差,他在慕楚幫不過是個小人物,寒天致能知道他的名字便不錯了,有什麼重要的差事會派他去做?”
鐵逍遙無心多管閒事,嗤道:“你是朝廷的官兒,為一幫子反賊憂心忡忡的,裝給誰看?”
張牧苦笑,他當然希望兩虎相爭連家能夠佔到便宜,只是這麼大的動靜,他都知道了,萬通那裡絕不會沒有得到訊息。
張牧十分擔心局勢脫離控制,他知道鐵逍遙這會兒心情尤其不好,自己不適宜和他談論這些,抬頭掃了一眼身邊的手下,吩咐道:“注意來往船隻,最好能找到連家的人,先打聽下情況。”
此時天光大亮,湖面上一覽無餘,不多時君山遙遙在望,張牧、鐵逍遙隱隱望著那座小島四周水面上停著不少船隻,不像剛打過仗,平靜得有點詭異,張牧擔心再往前走會被慕楚幫巡邏的船隻圍住,下令先遠遠地繞島一週,看看有什麼異常。
鐵逍遙嘲笑道:“打完了?張大人,你這連看熱鬧都趕不上趟啊。”
“奇怪。連家的船退走了?往遠處找找!”張牧也覺著大出所料。
“找什麼,費那勁兒,一會兒看見有落單的船,截下來問問不就得了。”鐵逍遙對慕楚幫的其他人可不像對許金雨那麼心有顧忌。
似是老天爺聽見了鐵逍遙這話,前面負責瞭望的人跟著喊道:“等一下,前面東南方向有一艘船,正在往君山方向去,應該是慕楚幫的,船速很快,過來了。”
“哦?太好了,快去攔下來。呆會兒你們便給鐵大俠搭把手。”張牧含笑道。
一座小島擋住了君山方向警戒的視線,地勢對鐵逍遙等人極為有利,鐵逍遙沒有吱聲,任由張牧的手下十分囂張地將船迎面駛向了來船。
“前面船上的是什麼人?”對方船上的人十分警惕,離遠停船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