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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漢聲道:“兩位前輩若是無事,我們急著趕路,這便告辭了。今日全仗兩位前輩相救,晚輩回去定稟明師叔和大師兄。”
風靜寒點頭,道:“好,去吧。”
兩人重又施了一禮,牽馬扶著昏昏沉沉的黑麵少年向東而去。
風靜寒瞧他們去遠,道:“二弟,咱們也走吧。”
花逸塵點頭,兩人並轡轉向西行。
風靜寒伸手搭在花逸塵脈搏上,住了片刻,面有憂色,道:“那廝的‘截脈掌’如此厲害。二弟,你覺得怎樣了?”
花逸塵苦笑了一下,道:“你兄弟有福,撐到‘大王集’見著凌兄弟以後,便躺個百十來天,找十來個漂亮的小姑娘前前後後侍候著。”
風靜寒“呸”了一聲,道:“弄成這副德性,還有心思說笑。”
他臉色稍晴,道:“那小子跑得太快,不然捉著了讓你好生修理修理。唉,哥哥若不管這樁閒事,便不會大老遠跑來,也就不會撞見那麼多人圍攻你,看來往後這閒事還要管,好人還要做,日他祖母的。”
花逸塵微笑道:“那‘黑風堂風雷手’的大名在江湖中豈不是如夏日甘霖一般。”
他神色一黯,嘆道:“這些年咱們風頭太盛,不知誰看著眼紅,戴兄弟死在江北,胡兄弟在汴梁街頭遭人刺殺,董家老小慘遭滅門,如此狠辣的手段,嘿嘿,留神不要栽在咱們手裡。”
兩人沉默半晌,只是催馬趕路。
風靜寒突道:“‘春秋劍’怎麼也突然死了,龜兒子還嫌不夠熱鬧嗎?他跟咱們可扯不上干係。**,華山派那兩個小子言辭閃爍,吞吞吐吐,不是好人。”
花逸塵沉吟道:“他們往揚州大俠江雲揚府上報信,揚州、太嶽和衡陽鼎足領袖武林,總舵必也有華山弟子到了,不知幫主怎麼說?”
風靜寒皺起濃眉,看了眼臉朝下橫在馬上的方青樹,道:“這小子的舅舅冷樂山做了江雲揚的心腹親信,華山派那幾個還不知道方才大水衝了龍王廟,哼,回去了只怕沒好果子吃。”
花逸塵抬手將咳意壓回去,道:“官府與揚州一系越走越近了,攪了這樁婚事也好,緩緩看下形勢。大哥看宋樂賢如何?”
風靜寒道:“我若是吃飽喝足精神好,大約百招之內便能勝之。”
花逸塵點點頭,道:“他在金陵冷家大約排在六七位。看來咱倆還不是那冷樂山的對手啊。”
一陣風起,寒氣陡盛,花逸塵不由打了個寒顫。
風靜寒抬頭望天,卻見一大片烏雲自西北緩緩移過來,天際處傳來北風的低嘯聲,一時草木摧折,天地色變。
坐下馬一聲長嘶,風靜寒但覺風刀割面,心頭大起蒼涼之感,暗忖:“看樣子這場大風雪馬上這要下來了。”揮手一鞭,高聲叫道:“二弟,快些趕路。咱們到前面喝酒烤火去。”
兩匹馬並馳如飛,片刻間便上了官道。風鼓動馬上人的衣裳,獵獵有聲。
兩人趕了十來里路,雪已如楊花飄飄灑灑,漫天落下來。
風靜寒見馬到了一個大鎮子上,一勒韁繩,讓馬慢慢地走。
進鎮不遠,便遠遠望見高處酒旗飄揚,旗下酒樓上書‘醉仙樓’三字。
風靜寒回頭見花逸塵臉色逾顯蒼白,道:“二弟,進去歇會兒,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他跳下馬來,一手抓著方青樹的背心,一手拉韁繩,來到‘醉仙樓’前。
夥計迎出來,見到這情形嚇了一跳,不敢多言,接過韁繩,道:“二位爺裡邊請。好酒好菜一叫便到。”
兩人進到樓裡,在牆角找了張空桌。
風靜寒隨手將方青樹丟在椅子上,向夥計要了一罈白酒、兩碟小菜,先滿斟一碗酒,遞給花逸塵。
花逸塵接過喝了,長吁口氣,道:“大哥,四弟的‘通心丹’你還有嗎?”
風靜寒忙自懷中掏出個小瓶,道:“只剩兩顆了,你都服了吧。”
花逸塵將兩丸藥用酒送下,一陣咳嗽,兩頰稍微有些血色。
只聽那店夥在樓口高聲道:“大冷天客爺進來喝杯酒吧。洛陽十幾鎮,安平鎮最大,‘醉仙樓’又是安平鎮最大的酒樓。葡萄酒、竹葉青、女兒紅、狀元紅、燒刀子應有盡有。這位爺,請”
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方才有兩個人帶了個年輕人進去嗎?”
風靜寒、花逸塵互望一眼,但聽那夥計似打個愣神,道:“噢,是有”
簾子一動,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進來,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