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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爺說著,手舞足蹈,唾沫橫飛的,顯然上了勁頭兒。
周羨不著痕跡的將池時往後頭拉了拉,省得被他噴了一臉。
“王罔那孩子那麼好,我若是有閨女,那都要嫁給他。可他那媳婦兒,是個不省心的,瞧著他把家中錢財,全拿去給他爹看病了,又不樂意服侍老人,竟是給偷跑了。”
“她可真是個無情無義的,那會兒孩子還沒有一歲呢,就拋夫棄子的人走了。”
大爺一臉的鄙夷,這年頭,偷跑走的女人,那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人都瞧不起的。
“王貴走後,那大門留著觸景生情,王罔便又給改回來了。”
老大爺唏噓的說完,看向了池時,“你打聽王家的事情做什麼?”
池時看了他一眼,“你拿我的錢做什麼?”
老大爺一個激靈,捂住了自己的荷包,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
然後趁著池時不備,一個轉身,風騷走位,擠進了自家的小門。
巷子裡還是靜悄悄地,所有人都彷彿睡過去了一般。
周羨蹲在牆角,摳了摳上頭的石頭,“阿時,你當真看出來了,他家的院牆,同其他家的顏色有什麼不同麼?都是青石頭,我瞧著都差不離的。”
若是剛剛翻新的,那還能看出來,可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姜芸都從一個孩子,變成即將出嫁的新娘了。
風吹雨打的,再怎麼新的院牆,那也舊舊的,縫隙裡生滿青苔和蕨了。
池時搖了搖頭,“我長的也是人眼睛。隨口一說而已。”
“這世上怎麼可能無中生有?要麼是丁字巷,但是後來被封了;要麼就是你說的,站在院子裡,可為何門檻還有門框沒有照出來?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最簡單的,是改建了。”
“王貴如果要坐輪椅,有門檻就不合適了。王罔孝順,能把院牆推了建了大門方便出入,自然也會把門檻抽掉,生得他父親王貴被絆倒。”
“現在隨口一問,明顯就是你說對了,姜芸看到的是一個男子在王家的院子裡,殺了一個女人。”
周羨點了點頭,豎起了兩個手指頭,“死者可能有兩個,一個便是她嫁給商戶,早前經常回來,但後來一直沒有回來過的妹妹王溪娘。”
“第二個就是他那個拋下不足一週歲孩子的妻子。”
周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瞧見池時抬腳一踹,那王家的大門,直接咯吱一聲,倒了下來。
嘭的一聲響,瞬間打破了巷子裡寧靜。
屋子裡立馬傳來了響動,一個光著膀子的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氣沖沖的走了出來,指著池時便罵了出聲,“哪裡來的宵小,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私闖民宅,還有沒有王法了?”
池時沒有理會他,朝他的身後看了過去,屋子裡跑出來了一個穿著紅色緞面裙子的婦人,她亦是三十來歲的樣子,一邊走一邊繫著衣襟,頭上的金步搖,一走一晃的。
而從旁邊的側屋裡,跑出來了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姑娘,她穿著短了一截的花褲子,兩個膝蓋上都打了補丁,手中還抱著一個揉著眼睛的三歲男童。
那男童瞧見陌生人,嚇了一跳,頭轉了過去。
“王罔是嗎?”池時問道。
王罔瞧著池時同周羨的穿著打扮,氣虛了幾分,“我是王罔,你們是?”
因為那踢門聲巨響,巷子裡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圍了過來,瞧著那王罔光著膀子,有的小媳婦忍不住尖叫出聲。
那穿著緞面的婦人,像是回過神來了似的,快速的跑進了屋子裡,給王罔拿了衣衫來。
王罔穿戴整齊了,有些不悅的又問道,“我是王罔,你們是?”
池時朝著他徑直的走了過去,“你這個名字取得好,王罔汪汪,取名的人,一眼就瞧出你很狗啊!”
她說著,手快速的一晃,從那王罔的腰間,扯下了一對鐵牌。
那鐵牌正面有恆威鏢局四個字,反面刻著名字,一個牌子上刻著王貴,一個牌子上刻著王罔,顯然是子承父業,這王罔如今也是個鏢師。
“你幹什麼!這是我爹留給我的!還回來!”王罔瞧著鐵牌被奪,大驚失色,朝著池時撲了過來。
池時身子一側,那王罔撲了個空,險些摔倒在地。
圍觀的群眾,都不滿的叫嚷了起來,先前那個老頭子,分開人群,擠了出來,“這位小公子,大不了我把錢還給你,先前你打聽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