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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悄悄地從棺材鋪子的邊的小巷子裡駛了出來。
巷子裡安安靜靜地,地上的血跡已經擦得乾乾淨淨的了,一隻流浪的橘色老貓兒,朝著巷子口看過去,喵喵的叫了兩聲,便走開了。
池時坐在馬車上,有一搭沒有一搭的轉著手中帶著血的匕首。
坐在一旁的朱河,顯然已經習慣了她這副模樣,“我沒有騙你,我的確就是朱河。我剛剛入行伍的時候,便是在汝南王軍中。”
“因為習過武,有些腳下功夫,於是被分到了前鋒營中做探子,不是我自誇,我那會兒的確是軍中最好的探子,擅長隱匿追蹤。”
朱河說著,苦笑道,“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向來我已經遠遠不如當年,不然的話,不會那麼容易,便叫你發現了。”
“我很快升到了百夫長,得到了王爺的賞識,本來我也以為,自己個會一直在軍中,為了大梁拋頭顱灑熱血,最後長眠在邊關的。可是後來,在一場戰事之中,出現了異端。”
池時皺了皺眉頭,“異端?”
雖然她嘴上對朱河不客氣,但是對於他的身份,卻是信了八九成。
她同周羨雖然已經知曉了殺死漆耘凡的真兇,也知道了漆耘凡在被殺之前,把汝南王交給他的東西,給了朱河。可是,其他的人並不知曉。
抓了連環殺手田三兒,可並沒有對外宣稱,殺死漆耘凡的另有其人。
那麼,尋上門的來的人,十有八九,便是真的朱河。何況,到目前為止,他說的東西,都很自然,並且沒有什麼破綻。
“在青龍峽大戰之前,梁軍有一次險勝。當時雖然勝了,但是王爺便覺得不妥當起來,用他的話來說,就像是習武之人執行一個大周天。”
“雖然是成功了,但行氣之間隱約有阻塞之意,這說明了咱們的身體從內部出了問題,有暗傷在身,若是不拔除,遲早要出大問題,走火入魔。”
“當時王爺便偷偷的叮囑我,叫我留意,留意什麼我不知道。但是後來,我從一個死去的細作身上,搜到了一封信。一封從京城出發,送往敵國的信。”
朱河說著,苦笑出聲,“我這個人,直覺十分的敏銳。我知曉那是了不得的東西,便沒有開啟看,而是直接把那封信,原封不動的交給了王爺。”
“這便是異端。王爺看了信之後,尋了我一個錯處,把我趕出了軍中,讓我回了京城。我空有一身武力,旁的也不會做,便在親戚的賭坊裡給人收賭債。”
“一年之後,王爺便沒了。”
池時託著腮,認真的聽著朱河的話。他生得黑瘦黑瘦的,身上帶著一股子魚腥味兒,手背上全是因為生了凍瘡之後而留下的痕跡。
顯然漆耘凡死了之後,朱河再度改頭換面,做了漁夫。
見池時打量他的手,朱河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來,“您是最厲害的仵作,應該已經看出來了。我慣常信奉燈下黑這個道理。漆大人死了之後,我擔心遲早查到我的身上來。”
“於是便死遁了。離得遠了,不知道京城的訊息,於是便在這河裡,做了個漁夫。這樣來市集裡賣魚的時候,便能夠聽到京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朱河說著,有些唏噓的搖了搖頭,“我也沒有想到,這一等便是這麼多年,等到陛下去世了,又等到新皇登基,慢慢長大。方才終於讓我等到了,不負所托。”
他說著,卻是並沒有把那封關鍵的信拿出來。
池時也不著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同漆耘凡是怎麼認識的?”
朱河顯然不意外池時會問這個,他笑了笑,有些懷念的說道,“漆大人同汝南王,其實是真的不對付。大人覺得王爺是個大老粗,不喜和談,光愛動武,花錢如流水……”
“打仗沒有打出什麼名堂來,反倒把國庫都快掏空了;汝南王罵漆大人是軟腳蝦,這敵人還沒有到眼前來,他就想著割地求和了……”
“數百年來,從未見過哪個和平,是談出來的,都是打著打著打不動了,方才默契的不打了。兩人你也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你。”
“他們都擔心對方心懷鬼胎,是以每次我們探子探到了敵情,都要分兩頭彙報。但是我知道,他們兩個人雖然一個主戰,一個主和,互相看不順眼,但其實都是鐵骨錚錚,一心為了大梁的人。”
“所以,王爺死後,把那東西交給了漆大人,我一點兒都不意外。”
朱河說到這裡,眼睛微微有些泛紅。
“嗯,很好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