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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一拗,咔嚓,一瞬間它就碎裂崩壞了。左掌一記玉碎,正中那女子心口,又是一捧鮮血。
那女子落到地上,掙扎著還想要衝過來,卻猛然又噴了一口鮮血,摔倒了,便再也沒有看任天志一眼,目光凝視著那先前落地的男子,慢慢爬了過去。
任天志再要走的時候,莊客們卻已經清醒過來,逃是逃不掉了,那便拼了吧!呼啦一聲,將他圍了起來。
那女子爬到同伴身邊,忽然露了個笑容,握著他的手,喘著氣斷斷續續的道:“這樣我就只屬於你了。”那人卻還未死,這時聽了這話忽然睜開了眼睛,抱緊了女子身體,大笑著,向任天志道:“任天志你再也得不到她了,英蓮永遠是我的啦!哈……”聲音就此停頓了。此人正是任天志在飛雲莊上唯一的摯友,那個他不惜失去所愛也想送他一份禮物的史德淵。
這禮物如今送到他手上了。
任天志卻忽然一震,神智似乎稍稍回覆了些,轉過頭來向他望去,頓時怔住了。六把長劍分別從六個方向刺來,這是唯一的機會,沒有人會放過。
張英蓮也抱著史德淵,憐惜的看了他最後一眼,轉過頭,對著任天志說了最後三個字:我好恨!話音落地,她的手也鬆了。
六道寒光炫起。任天志又瘋了,一瞬間,六個人應手拋飛。
通向西院的迴廊很長,且有假山石林遮蔽,任天志在其中不辨方向的狂奔著。間或有一兩個莊丁看見他也都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便一命嗚呼了。任天志此時出手毫無保留,不但快而且狠辣。或許是因為院子太深的緣故,任天志進入西院的時候,那裡很靜,靜得出奇。任天志的腳步也放慢了下來,很輕,卻說不出的詭異。四下裡黑洞洞的,只有一點燈光從偏屋射了出來。任天志慢慢的向正屋走去。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人木然坐在那裡。臉上掛著淚痕,似乎哭過。身上只披了件鬆散的外罩。釦子也沒有繫住,頭髮凌亂如草。她本來是個很美麗的女人,笑得時候嘴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很迷人,她本來應該很快樂,只是現在她卻掛著淚痕。
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她忽然站了起來,慢慢的向外面走來,仍然沒有係扣子。風很大,也很冷,她卻似乎沒有感覺,腳步輕盈如幽靈。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想做什麼想去哪裡,她只是想離開這個地方,這個骯髒的地方。
然而,她的腳才跨出門檻,喉嚨便被什麼卡住了。是他!她失神的眼睛稍稍恢復了些神采,抬起手,摸向那個人的臉龐,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計劃就要成功了,我卻要退場了。不過你就快自由了。”忽然想到了什麼,抓著任天志的手大喊了一聲:“不!”
喀喇,她聽見了自己喉骨碎裂的聲音,腦袋向旁邊歪去,最後瞥了一眼他的眼睛,那眼睛曾經那樣冰冷而溫柔著,此時卻不知道被什麼燃燒著。我知道你恨著我,卻不知道你是如此的恨著我。我跟那個女孩說的話她是不會告訴你的,你永遠也別想知道了!哈哈。她在心裡想著,而後喉嚨裡依稀發出幾個音節:“我好恨!”
死了!
又是這三個字!任天志失控的心裡像是被什麼重重的敲了一下,身體猛然一晃,神智似乎一下子恢復了,終於看清了被自己單手舉起的人的面龐,忽然大叫一聲,鬆了手,掉頭就逃。他不敢面對這個人。
張美姨倒了下去,寒風吹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任天志還在狂奔。即使是在剛才神智全失的時候,他的心裡也只有一個念頭,一定,一定要找到那個人,然後把這一切終結。可是他不知道他在哪裡,於是他就只有亂跑了,他不是不想冷靜下來仔細思考,而是不敢。今晚他已經殺了太多的人,該殺的不該殺的全殺了。一冷靜下來,他會立即崩潰掉的。
他忘了,今天是出師宴,全莊大半的人都在前面飲酒,他們全都要奉命遠征,生死難以預料,衛君梓便特許他們狂歡一夜,為免有人醉酒觸動機關,莊內莊外所有機關也都關閉了,衛君梓多半也該在那裡。也正因此這後莊本就沒留幾個人,否則任天志此時只怕早已深陷重圍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任天志晃晃悠悠失魂落魄的來到一個小院,忽然停了下來心裡也一下子平靜了許多。他向左右看看,這裡依稀有些熟悉,親切得很,是的,是東院,是他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東院!
院內此時卻有兩處燈火,一處燈光如豆,一處燈火如炬。那如豆燈光傳自任碧華房裡,另一處卻來自西廂,那裡曾經是衛君梓的書房,現在早已廢棄,這麼晚了,誰會在那裡?
任天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