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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天意,請丁門主看小弟薄面,饒了這兩人罷。”
丁中材早料到張玉霆會出口求情,沉默不語,臉色沉了下來。師公延看向地上跪著的兩人,丁守成面有愧色,聽得張玉霆說話,眼中流露出一絲希冀。魏浣珠卻是氣鼓鼓的一臉不服氣,只是畏於丁中材,又是在族中牌位之前,不敢太過放肆。張玉霆又道:“他兩人只是犯了倫理綱常,並沒有傷人錢財性命,罪不及死。”丁中材沉聲道:“在我丁家,這就是死罪。”張玉霆道:“丁兄就賣小弟一個面子,高抬貴手,小弟定感大恩。”丁中材道:“世兄,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此乃本門家規,今天若是破了規矩,日後還讓我怎麼治家?”
張玉霆走了幾步,忽然道:“丁兄,你可覺得自己體內時常有股寒意,怎麼也化解不掉?”丁中材眉頭一揚,嘴唇微張,面有詫異之色,並沒說話。張玉霆又道:“你已經將鷹爪力功法好一番改進,修習改進之後的功法,雖然體內不會再有這種寒意,但這套功夫本身功力卻是大減。你如今面無紅潤,嘴唇微青,可見你依然沒有放下舊的那套功法。寒意過多過盛,定然傷身。鷹爪力練得越精,體內寒氣就會……”丁中材眯起眼睛,打斷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張玉霆道:“我首陽派有一套內功心法,練至大成,可不懼世間陰寒之物。”師公延心頭一動,這句話正是張潤涵傳他“坐日功”時說過的。丁中材眼光轉開,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玉霆道:“丁兄,小弟天資有限,請你幫助我探討這功法的缺漏之處,可好?”丁中材沉吟半晌,想必已經心動,微微點了點頭,張玉霆笑道:“走,我們這就回府!”又對師公延道:“這位小哥也一起來罷。”
他這般說話,是給足了丁中材面子。他不說“傳功於你”,而說“請你幫我探討缺漏”,倒似是丁中材幫了他一個極大的忙一般。這就急著說要離開,正好讓丁魏二人“藉機”不聲不響地逃跑。
張玉霆走出幾步,丁中材雖然已經應下,卻好似突然想起什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張玉霆身子一凝,緩緩轉過身來。
丁中材臉色陰沉道:“偷情之罪能饒,但這女子卻不能放過。”他迎向張玉霆半是詢問半是不滿的目光,道:“這女子悟性奇高,在我丁家三年,已經將本門武功精義吃透。若任她流落在江湖,只怕我丁家日後不得安穩。”魏浣珠剛得到一線生機,心中正在狂喜,聽得這話,又如墜入冰窟。
張玉霆走回二人身邊,對魏浣珠道:“你給丁門主發個毒誓,說你日後絕不用鷹爪力,絕不透露你之前的身份,絕不找丁家子孫的麻煩。”
魏浣珠認定了這人是自己的救星,當下依言道:“我在此發誓,日後絕不用鷹爪力,絕不透露我之前的身份,絕不找丁家子孫的麻煩。”
張玉霆看向丁中材,丁中材道:“她這種人品,讓我怎麼相信?”張玉霆急道:“在丁家列祖列宗靈位之前,誰敢說謊?”丁中材只是搖頭不信,拳頭逐漸握緊,隨時都要出手。師公延見那丁守成依然低頭看著地面,身邊之事充耳不聞,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絲毫沒有維護魏浣珠之意。
魏浣珠知道丁中材武功絕高,言出必踐,猜到今日難逃一劫。她倒也是個敢作敢為的奇女子,一咬牙,從丁守成懷裡抽出一把匕首,張開右手五指按在地上,左手手起刀落,“撲”地一聲將自己一隻食指齊根斬了下來,登時血如泉湧。
魏浣珠臉色蒼白,道:“這下子,我再沒法用鷹爪力了,你信了麼?”說完匕首再次斬下,將自己中指剁了下來,道:“我絕不透露我之前的身份,就當我死了,你信了麼?”說完左手又是一揮,將大拇指齊根斬下,咬牙道:“我絕不找丁氏子孫的麻煩……”後面那句“你信了麼”尚未出口,人已經暈倒在丁守成身上。丁守成慌著將她扶起,惶恐地看向丁中材。那三根如凝脂白玉的斷指在地上微微跳動著,流出的鮮血在魏浣珠身前匯成了一面小湖。
江湖中許多幫派的新進成員不小心犯了幫規,自知難以脫逃,往往是砍下自己的一根小指、一隻右手、甚至是整條手臂,呈上去給執法長老,以示自己知錯。一份人情在這裡,幫主、長老見了,往往會網開一面。
當年荊軻受遇於太子丹,騎馬時說了一句“千里馬肝美”,太子丹當即殺馬取肝;宴飲時一位美姬獻酒,荊軻無意中說“好美的一雙手”,太子丹當場命人砍下那美姬雙手,放在玉盤中呈上。荊軻感慨道:“太子待我太厚!”最終以命相報。這也是人情。
張玉霆亦知丁中材性子偏執,不會輕易放過這二人,這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