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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罈子裡的羅可,這才知道,明叔對他們有多仁慈。
被明叔收在傘裡面,她雖說不能動彈,可是卻能夠聽到看見外面的聲音景物的,但是在這九叔的罈子裡面,她的五感好像完全被剝離了一般,看不見也聽不見任何的東西,她的意識還在,卻感知不到任何東西。
這種感覺讓羅可覺得十分害怕,即使成為舔食者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恐懼過。
人憑藉對外界的感知做出判斷,當你的無感全部失去作用的時候,你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麼?
她不知道自己在罈子裡度過了多長時間,也許也許一天,也許只有幾個小時,無邊無際的黑暗恐懼吞噬著她的神智,羅可幾欲崩潰。
當罈子口上的封條被開啟,她從那個狹小的空間裡脫離出來的時候,羅可一下子便撲到了明叔懷中,扯著他的衣襟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大寶從來沒有見過羅可哭得這麼傷心過,他焦急地在羅可身邊繞來繞去,笨嘴拙舌的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嚇壞了的羅可,嘴裡只是重複著一句簡單的詞。
“小寶別怕,哥哥在這裡,小寶別怕。”
相對於半路出家的羅可,大寶更適應鬼魂的身份,被關在罈子裡的時候,他想得不多,只確定明叔不會拋下他們不管,明叔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了些,可是對他們卻是極好的。
九叔看著在明叔懷裡哭得傷心的羅可,有些不自然地扭過頭去,他早就知道這兩隻鬼是明叔所圈養的,那兩隻雖是鬼魂,身上卻沒有血腥之氣,必然是沒有害過人命的。他本不予理會的,奈何他們玩得有些過火,這次不得不小施懲戒,誰料到那隻小鬼竟然如此膽小,不過關了一兩個小時,便哭得如此傷心,竟然讓他覺得自己有點恃強凌弱的感覺。
咳嗽了一聲,九叔板著臉看著明叔,沉聲說道:“養鬼乃是道家大忌,你乃道家中人,卻犯了忌諱,幸而你為用小鬼作惡,還有挽回的餘地,你且早日將這兩隻鬼放了,於你,於他們都有好處。”
明叔養了大寶小寶也有十來年的時間,他對他們也是有感情存在的,要他捨棄他們,他心中是十二分不捨。
九叔看他那樣子,便知他心中不捨,便冷著臉道:“人鬼殊途,你又是學道之人,天生便與鬼物相剋,眼下雖看不出什麼,可是日久天長積累下來,於你們都沒有什麼好處。”
九叔只能將話說到這裡,明叔未必不知道其中利害,只是一時難以接受罷了。
話已至此,餘下的只能明叔自己想通了,九叔朝他擺擺手,說道:“在下還有事情,慢走不送。”
九叔已經擺出送客的姿態,明叔便不好在待下去,朝九叔點點頭,便帶著大寶小寶二人出門去了。
他們走後,眼鏡男從裡屋轉了出來,他被大寶捉弄得裡子面子都丟盡了,原以為師傅將他們抓回來會給他們點兒厲害瞧瞧,誰料師傅這麼簡單就將他們放了,眼鏡男很是憤怒。
“師傅,你怎麼不將那兩個鬼油炸了,好叫他們魂飛魄散。”眼鏡男狠狠地說道,只覺得師傅就這麼輕饒了他們實在太過便宜他們了。
九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回頭看著眼鏡男,嚴肅地說道:“跟了我這麼久,你怎麼還是一竅不通,那兩隻鬼並未犯下什麼大錯,你反倒在這裡不依不饒起來,油炸了他們小心你以後永世不得超生。”
師傅那樣子顯然是在生氣,眼鏡男悻悻地閉了嘴,不敢在多說什麼。
九叔不在搭理這不開竅的徒弟,雙手摩挲著剛剛裝小鬼的那個罈子,臉上的表情晦澀不明。
明明只是一隻普通的小鬼,他卻總覺得十分違和,只是毛天明那傢伙的道術顯然只屬於三流,那種禁忌之法不是他那種水平的人能弄得出來的。
九叔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就連眼鏡男離開都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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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遭後,羅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後,臉臊得厲害,想她也是喪屍堆裡殺過來回的人,竟然就那麼被嚇住了,想想還真是丟人。
好在鬼的臉永遠都是青白的眼色,哪怕她內心如何奔騰咆哮,臉上卻反映不出分毫。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羅可從明叔懷裡抬起頭,卻發現明叔並未朝客棧走去,反而朝鎮外走去。
明叔的腳步很慢,很沉重,羅可從來沒有從見過這種模樣的明叔。
在她的心裡,明叔一隻都是不靠譜的逗比形象,眼前的他表情太過沉靜嚴肅,這讓羅可覺得十分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