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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從卷宗裡發現某個突破口,就能擊潰薛銀河。
悲哀!
許硯差點豁出去,在卷宗封面寫下悲哀兩個字。
無法想象,獄中薛銀河受過多少折磨。看上去他身子骨比較弱,即便有修為,也應該跟許硯這一星天元不相上下,肯定捱不住嚴刑拷打。
但願他能熬過來。
許硯回頭將卷宗翻到第一頁,穩定情緒,提出某些比較膚淺的見解。總之,他不可能深入挖掘,讓捕快們找到對付薛銀河的方法。
——雖然無論什麼方法,或許都是徒勞。
下午兩點,負責傳遞卷宗的工作人員走進師爺辦公房,將薛銀河的卷宗收走。許硯等師爺寫在卷宗內的建議,將成為接下來審訊之重要參考方向。
“倒看他能撐到幾時。”梁文清不屑地撇撇嘴。
“或許,本次案件將成為持久戰。”師爺殷廣進捋著鬍子道。他乃資深師爺,已經快到退休年紀,蓄起來的山羊鬍都變成花白顏色。
“殷師爺提出何種建議,說來參考參考?”第四位師爺屈亞笑問。他長著方臉鷹鉤鼻子,人到中年卻依然有些浮躁。
“按規矩現在不能說,更何況我的建議估計比不上許師爺。再怎麼講,薛銀河那個耀夜逆賊,可是許師爺親自逮到的。”殷廣進將包袱丟給了許硯。
“我的建議都寫在卷宗裡,其他沒什麼好講。”許硯隨口接茬。總不能明言,其實他心底更想建議,將薛銀河給放了。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許硯心猿意馬丟出來的話,傳入梁文清、屈亞、殷廣進耳中卻像擺譜。他們三個都認為,許硯飄了,因為逮住薛銀河所以他飄了。
但,唯獨許硯曉得,自己不僅沒有飄,反而感覺很內疚。如果重來一次,許硯絕不會踏進那個漆黑的院落,也絕不會逮捕薛銀河,將他投入監牢。
這件事情,真是作孽!
許硯咬了咬牙齒,在心中長吁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