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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欣董傑回到新平郡以後,並未立刻宣告此去泰川的情況。他們越是這樣,新平郡的捕快、師爺、衙役們就越人心惶惶。藏著掖著,說不定有大麻煩……
這不許硯才剛到辦公房,便有好些個同僚進來打聽訊息。畢竟,直接找汪欣董傑打聽,感覺好像不那麼合適。
“沒有太多麻煩,大家不要太緊張。”面對紛至沓來的同僚,許硯也不能明明白白說些什麼,唯有這樣模模糊糊地推脫,以免惹出事端。
或許將同僚換成老百姓,許硯如果還這樣講的話,那就是打官腔了。
“謝謝。”又一個同僚走出師爺辦公房。
許硯看向他的背影,心說汪欣董傑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為何直至現在,都沒有跟大家通報事情進展情況呢?
帶著疑惑,許硯心存忐忑地翻閱手上卷宗。直到吃完午餐後,許硯才知道,汪欣董傑沒跟大家明說的理由。
原來,他們已通知新平郡下轄兩個縣衙的縣令來開會,開會拿出方案之後,再向諸位同僚公開。
按說許硯沒資格參加領導間會議,但這次情況比較特殊,許硯為親身經歷者,所以汪太守身邊,也給許硯留了一個座位。
新平郡下轄安慶和洛交兩縣,其中安慶縣縣令名字叫做徐浩,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細皮嫩肉,性格比較文靜,估計透過科舉獲得縣令之職。
洛交縣的縣令名字叫做倪連輝,腰大膀圓粗脖,年屆四十。他聲音很沙啞,面板黝黑肌肉健碩,與讀書人徐浩對比明顯。
哼~
這傢伙就是倪連輝。許硯心中登時浮起一絲絲厭惡,同時眼角餘光,不留痕跡地看了看他。
許硯以前聽說過倪連輝三個字,邢鳳傑咬牙切齒告訴他的。當初科舉舞弊案爆發之後,將邢鳳傑父母投入監牢的即為倪連輝。
那時候倪連輝的身份為新平郡總捕頭,如今袁戈的那個崗位。按說以他的級別無權干涉新平郡通判,可倪連輝就是那樣做了,聲稱得到刑部尚書的口諭。
接下來逮捕邢鳳傑本人,依然由倪連輝親自出馬。他凶神惡煞,領著一班捕快將羞辱邢鳳傑,並將他殘忍丟入血花谷。
要知道血花谷乃瘟疫流放地,丟進去就是讓邢鳳傑罹患瘟疫而亡。這種可恥可怕的罪惡,比直接斬了邢鳳傑還要陰險。
邢鳳傑說過,倪連輝以為殺掉邢鳳傑父親以後,他便可以調入泰川郡任職,升官發財。豈料後來偏偏把他弄去洛交縣,那地方比較窮,可謂明升暗降。
看來皇宮裡邊還有人,在給邢鳳傑一家鳴不平了。
許硯端起茶杯,若無其事抿一口。
……
安慶縣令徐浩誠懇地問:“汪大人叫我們來,應該為了劫法場的事情吧。”
汪欣沒隱瞞,單刀直入地說:“皇上並未給我們任何處罰,大家不用擔心降職也不用擔心扣除俸祿。”
“就這樣?”徐浩跟倪連輝異口同聲問。
“但今年的常規貢品得翻個倍。”汪欣忽然換了個語調。
“啊……”徐浩嘴巴張開啞口無言。
“說起來好聽,不扣俸祿,實際上比直接扣除俸祿要嚴重得多。乾脆直白點,大家往後幾個月俸祿直接上繳轉換為貢品。”倪連輝有些生氣。
“別急。”董傑緩緩道,“其實不光新平郡,是整個未央國常規貢品翻倍。”
“這麼一說心裡又舒服些了。”倪連輝抽抽鼻子。
“憑何突然叫未央國常規貢品翻倍?難道就因為耀夜劫法場,跑了逆賊?”徐浩趕緊追問,他比粗漢子倪連輝可聰明得多。
“導火索的確為劫法場案件。”汪欣也沒有隱瞞,“可這僅僅是個藉口,估計聯邦太皇府早想懲罰未央國,只不過用劫法場案件來做個幌子。”
“對,皇帝本人肯定心如明鏡。否則,就不會按均數給新平郡做分配了。”董傑認真地補充。
“表面的確如你所說。但皇帝能一碗水端平,不代表皇族和大臣也能端平,更何況其他郡縣肯定對我們產生反感,留下惡名必不可少。”徐浩頹然搖頭。
“就是!”倪連輝猛拍大腿,“今後咱們老老實實窩在新平郡吧,別想跑到其他地方去做官了,去了肯定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咳!”忽然汪欣用力咳一聲,聽見後倪連輝和徐浩立馬閉嘴。抱怨歸抱怨,但面對上級肯定不能太唐突。
房間裡五個人尷尬地沉默幾秒鐘,跟著汪欣道:“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