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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閒眼裡有了一絲柔情漂浮。“霧華尊上……”她說得似乎有點道理,只是……安閒真的很難放下。
算了,提離淵做什麼?還是要解決眼下的問題。身軀只有一個,現在卻有兩個原本絕對不能存在同一時空的靈魂。總不能以後一輩子都和她吵架。真是搞笑,我自己和自己吵架,然後爭奪身軀的主導權?還是說,乾脆把年輕的自己吞了算了。
一股狠厲之色從安閒魂身上一閃而過。
生魂卻捕捉道了,她慌忙向後退了退。
安閒說:“我和你,只能有一個可以繼續存在下去。來,打一架吧。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讓你十個回合。”
生魂驚詫了。“你打算除掉我?”
安閒說:“也可以是你除掉我。你和我只能有一個可以繼續存在下去。”
生魂搖頭。“其實,你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我是過去的你,你卻不是未來的我。歷史已經改變了,在如今的時空裡,並沒有你。”
“可是我就在這裡,來吧!”安閒衝了過去。
“不!你不能吞噬我!你若吞噬我,必定會引來天劫!”生魂急忙擺手。
安閒冷冷一笑。“天劫?吞個魂而已,又不是要飛昇!能有什麼天劫?”
安閒抓住了生魂,一口咬了下去。突然,她心中警兆頓生。她感應到了恐怖的天威降臨。這是天劫就要出現的徵兆。
生魂說:“你感應到了吧?其實,那天被送到離淵身邊的時候,我比你先醒。離淵當時便告訴我。他說:那天晚上,我沒有去上吊。歷史改變了。在這個時空裡,已經沒有你了。你是不存在之魂,被天道不容。天道正在慢慢讓你消失,讓我不要擔心。他也告誡我,若是你打算吞噬我,讓我一定要提醒你。你若吞噬我,必定會引來天劫。因為,你已經不存在了,卻想透過吞噬我這種方式強行留下來,便是逆天。逆天就會遭到天罰。天道就會用極端的手法將你抹除。”
安閒連忙去檢視自己的魂體。果然,自己的耗費千年修煉的魂體正在緩慢的消散。原本擁有靈髓境修為的她,如今只有入靈境五級左右的魂力了。她的魂臉變得猙獰可怖。離淵知道,而且提醒了十六歲的自己?他果然好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我走在滅亡的大道上,一聲不吭,還假惺惺地陪我玩愛情遊戲!
生魂怯怯地後退著。“你別難過。我就是你,我會盡可能地記住你留給我的那些來自未來的記憶,好好活下去。”
安閒不想承認生魂的話是正確的,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對面的靈魂才是當下的安閒,而她這個來自千年之後的靈魂,在改變了南榮安嫻的命運之後,也讓自己變成了從未出現的。從未出現的,便是不存在的。不存在的,自然應當消失……從未出現,那我又是什麼?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怎能就這樣消失?我怎能放心把我自己交給你?”安閒抓住生魂的一雙魂臂,用力地搖晃。
安閒憤猛然用力推開生魂,指著她的鼻子。“千年前,你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你以為你死了就結束了,可是你想不到,你會變成鬼!我明明已經做了那麼多,你竟然還是看不透!你竟然還跟他眉來眼去,你竟然還幫著他隱瞞我的危機!你這樣無藥可救,我怎甘心把自己交給你?”
生魂悲傷的搖頭。“我也想留下你啊。我知道自己應付不來。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看著你的魂力一天一天的衰退,我也很害怕。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消失的那個是我。我能為你做的,就是一直小心的隱藏著自己。我希望你……希望你能好好靜享這最後的日子。”
一天一點的衰退?天道這是在溫柔的抹殺她!安閒不禁自嘲的笑了,她還以為上蒼對她有多好呢,卻原來如斯殘忍。
安閒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有許多事,她都想不起來了。她是一個靈髓境的千年女鬼啊,她的記憶豈會這樣差?她記不起來,是因為她魂體正在被一點點抹除。如果不是這次生魂突然發聲,她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不甘心啊!她才剛剛規劃好自己的未來,才剛剛要擺脫離淵,怎能就這樣被宣判死刑?而且,還死得這樣無聲無息!這樣荒誕!因為自己改變了歷史,導致自己不存在,從而消失……真是太荒誕了!
“我想活下去。”安閒堅定地說,她再一次靠近了十六歲的自己。
生魂說:“我也想你一直活著。我雖不會成為你了,但我希望你能作為另一個人,好好活著。可是,離淵說了,你是悖論,你是違逆天道的存在,任何試圖想把你長久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