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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泥從小就上少林寺跟隨色無戒,方丈帽他二字“春泥”他本姓戴,從小到大沒有見他真名,以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姓名。色無戒好久都沒有見過春泥,心中別提有多想念,實是親兄弟無疑,眼見他離開自己的時候,還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孩一般,如今滿面憔悴,滿臉長滿的胡虯,那種蒼桑感,讓人看了心中不由的憐惜,心中有一個衝動,便想上前去救,忽聽旁邊夜聞君喃喃念著:“五妹怎麼沒跟他在一起?”色無戒頓時想起,眼見施手信命人帶來春泥,這會兒功夫,不可能來回山下,定是他將春泥藏在附近,那中黃土護法李幽若或者也還藏在附近,於是趨人不注意,偷偷的繞到山後,找尋過去。
戴春泥全身軟弱無力,壓著他的人手上一鬆,他也便摔倒在地上,別說他雙手雙腳都被牛筋繩綁住,就算給他鬆了綁,他也無力支援住身體,群丐一見,齊聲驚呼,便有數人呼喝叫罵。施手信走到戴春泥身邊,道:“你自己做的事,還不快跟大家說清楚。”
戴春泥恨恨的瞪了一眼他,恨不得將他一口咬死,可惜使不出力氣,冷冷的道:“你讓我說什麼?”施手通道:“還說什麼,你就把你如何在外樹敵,如何被人奪走打狗棒,我又是如何救你的,清清楚楚,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群丐無不停止講話,聽著他倆對答。
戴春泥看了他一眼,道:“你說還不是一樣,又何必讓我說。”施手通道:“不從你嘴裡親口說出,旁人怎肯相信,況且你的醜事,我也是難以啟齒。”戴春泥見他如此虛偽,又冷笑道:“我哪裡有你講的動聽,我都忘了。”
施手信一怒,本來他以李幽若的性命相要脅,讓戴春泥不得不唯命是從,如今見他這般模樣,只怕為當幫主,連兒女私情也不顧了,心中還真有些緊張,忽生一計,道:“把場中間的黃土被我挖出,先用皮鞭抽他皮肉,再用小刀割他筋骨,給我扔到山下去。”
有三人應和一聲,拿起一個布袋裝滿泥土,向山後背去。群丐只覺莫名奇妙,不知他講些什麼,而戴春泥卻是心中一慄,他知道施手信所指的是中黃土護法,想起他剛才所講的話,似乎眼前就出現了李幽若受酷刑時的慘叫表情,忍不住大叫:“不要!”這一聲來得突兀之極,好似半夜被噩夢驚醒,眾人都是一驚,施手信微微一喜,臉上卻全沒表情,走近身去道:“不要什麼?是你不要說,還是你不要我說,要你自己來說?”
戴春泥又好似走了神一樣,愣了大半天,才道:“我……我自己來說!”群丐見他在香山大會之上時能言會道,威風凜凜,如今好似喪家之犬,眼神迷離,不知在怕些什麼,還真以為一切都是他所做的,頓時怒氣相向。
戴春泥看了看眾人,想講又不敢講,忽看施手信威脅的眼神,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心想:“我死則死矣,虧幽妹不嫌我出生低微,肯跟我在一起,我怎麼能讓她受到危險?”想到這裡,頓時將自己的性命拋之腦後,凜然道:“我戴春泥無德無能,實不可擔任丐幫重任,況且我在香山上說過,要找到害向前幫主之人,找出打狗棒丟失的原因,只可憐我無能,這一切事情都不能辦到,實是有愧與大家,再無面目做幫主之位,還請兄弟們另推賢能。”
群丐見他如此舉喪,大失幫主威名,有些人看不過,出言辱罵,計長老道:“幫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三位長老兄弟同推你為幫主,你也是眾望所歸,如今你卻太令我失望了。”呂洞賓看了戴春泥一眼,見他雖然言語懦弱,眼神卻似乎要噴出火來,瞪著施手信,卻又好似有什麼顧忌,知道施手信手段的厲害,見他連戴春泥都能控制,心中只覺佩服,更是不敢對他小看。
戴春泥答道:“春泥不過只是個小沙彌,從師叔那裡學的一點功夫,本來就沒有什麼大本事,恐怕有負計長老和眾兄弟所託。”群丐聽他講出這些話來,當真覺他是扶不起的阿斗,大是氣憤,但只覺幫主今日跟平時所見好似判若兩人,前幾天眾人還在回雁峰聽他指揮抵抗紅巾教,當時他有勇有謀,身先士足,一人獨戰陳十四,朱言等四將,那是何等威風,又乞像今天這般無能,都是大惑不解。
計長老見幫主講話很是吃力,連坐都不能坐直,只躺在地上,心想:“莫非幫主也中了毒,內力盡失,以至受人要脅,那人定是施手信。若是這樣,他可以說出害他之人,何必受人擺佈。對了,幫主只不過是權宜之計,他見我們也都中了毒,就算說了出來,也不可能對付得了施手信,只有白費性命,所以假裝驅服,在等待時機。”想到這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