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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團那些人——!
永遠地失去了一隻金色瞳孔的年輕長官什麼也沒有說,他只是緊緊地抱著懷中的人,任由對方緊緊地抓著他,幾乎要扯下他左頰上的繃帶。
從咬緊牙的艾倫眼角滾落的淚水浸透了他的臉頰,連帶著右頰上的淺黑色髮絲都溼漉漉地貼在了他的頰邊。
被對方的淚水浸透而微微濡溼得像是流動的蜂蜜般的金色瞳孔靜靜地注視著懷中的少年,艾連只是用手輕撫著艾倫繃緊到近乎抽搐的肩膀。肩膀上隱藏在衣服之下的透骨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艾連的臉上卻看不出一點端倪。
他的神色安然一如既往,柔和而平靜,看不到一點失去左眼的憤怒和黯然。
只有當那隻蜜色的琥珀金瞳落在艾倫肩膀上滲著血痕的繃帶時,才能從瞳孔深處窺見一點金色火花炸開的銳利鋒芒。
他的手輕輕地撫著懷中少年的纖細的肩和後背,偶爾會微微蹭一蹭懷中人柔軟的髮絲或是側頭親吻一下那滲淚的眼角,就像是一隻棕黑色的雄狼俯身輕柔著舔舐那毛絨絨地團成一團蜷縮著黏它在腹下的稚狼身上的傷痕。
而本就是在劇痛的刺激下驟然醒來的稚狼在這種溫柔地撫慰之下,隨著再度反撲的藥物作用意識再度一點點恍惚,滿是水霧的碧綠色瞳孔也一點點地朦朧起來……
……
………………
落地窗敞開著,棕黑色的雄鷹展開長長的羽翼身姿矯健地在夜空之下翱翔。
正對著視窗的不遠處的哨兵塔樓之上,隨著雪白利刃的拔出,一道鮮紅的液體噴濺而出在夜色中撒開血色。
一抬手將利刃從哨兵喉嚨中抽起,一滴灑落在漆黑長靴上的血讓拔劍的男人深深地皺起了眉,他用力地甩了甩手中的刀刃,將那些還在刀刃上滾動的血水甩到地上。
空中的雄鷹從空中一掠而過,發出翅膀振動的呼嘯聲,他抬頭瞥了對面落地窗裡的那個麻煩小鬼一眼,細長的深褐色瞳孔微微一縮凝聚成近乎夜色的黑色,眉頭越發皺得厲害。
視線從那房間中的情景移開,利威爾縱身一躍,從塔樓上飛躍而出,身側的金屬匣哧的一下驟然噴出氣體帶著他的身體矯健地在夜色下掠過一道狹長的弧線。
他飛躍夜空的腳下,黑暗之中可以看見幾具若隱若現的死屍的痕跡,那都是這一晚負責保護納威伯爵私宅的私兵們的屍首。
這些佈置在伯爵寢室附近的防衛嚴密的勢力已在悄無聲息之中消失得一乾二淨,甚至尚未驚動那些稍遠的守在私宅大門口的侍衛們。
庭院之中靜悄悄的,只能隱約聽見氣體噴出的嗤嗤的輕微聲音,像是大風颳過夜空的痕跡。
有人從漆黑的夜色中飛掠而來,落在屋頂之上踩著硃紅色的瓦片快步向站在屋頂眺望著遠方動靜的褐發兵士長走去。
“你不進去?”
彎月已經隱入厚實的雲層之中,微光之下只能隱約看見來人那一頭微微發亮的白金色短髮被隱藏在披風的兜帽之下。
狹長的深褐色瞳孔從他臉上掃過,像是刀鋒刮過骨肉的可怖感覺讓法奇拉心臟猛地一縮,可是男人黑夜中越發可怖的目光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再一次眺望向漆黑黑的夜空中,銳利的目光警惕地搜尋在四周的夜色之中。
站在他身邊的法奇拉目光復雜地看著利威爾,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
在眼看就能成功逃出王都的時候,艾連大人突然醒了過來。
他並沒有責罰他,或者該說他沒有責罰他的時間,只是草草處理了一□上的傷痕就直接去找了這位兵士長。
雖然覺得這樣不妥,但是在艾連冰冷目光的注視下渾身發寒大氣也不敢再出一口的法奇拉只能服從命令,帶著艾連找了利威爾。
這或許可以稱得上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憲兵團長官和調查兵團長官的合作……好吧,儘管一個是已經被憲兵團放棄的憲兵分隊長,一個是隱瞞了身份的調查兵團兵士長……不過這也已經夠讓法奇拉震驚了。
人類最強和最強的年輕一代的聯手幾乎無人可阻,本來以為極度艱難的救人行動在兩人強大的力量之下幾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勢碾壓了納威伯爵的勢力,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之下輕易地就斬殺掉了一個勢力龐大地位高貴的伯爵。
他們這些跟隨艾連的下屬根本就只是跟在後面清理了一下漏網之魚而已。
或者該說經過這一次讓法奇拉猛然醒悟到原來在絕對強大的力量之前所謂的陰謀和地位幾乎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