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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溼熱,很悶。
倘若是夜晚起了些風倒還好,若非如此我整夜都要睡不安穩。
夜尋過去一向不動聲色,這些時日睡眠卻很淺,我半夜熱醒的時候動了動他便睜了眼。開始還會淡聲道,我既然熱就不要枕在他身上,後來都不會說了,直接把我從他身上拎開來,側身朝著我,展了床頭的摺扇不緊不慢的扇風。
我興許是有點怪僻,同人睡,必當要成“卜”字才最舒適安心,故而晚上都會有幾次調整睡姿的事端。
這事足足一個月之後才有了些進展,並非是夜尋將我徹底的矯正過來,而是他徹底的放棄了矯正我。
是夜,我再度被悶醒,心情鬱悶的爬兩步湊到夜尋那靠著。
夜尋也如同往常一般靜了靜,待我安靜之後便側過身,扶了我的肩,想要往後退一些。擠在一起更熱。
奈何這次我是朦朦朧朧醒了些的,感知他有遠離的意欲,一把扯住他,在他一雙墨黑如玉的眸的注視下,再度靠上去。
“你睡迷糊了麼?”夜尋失笑。
我當然是沒睡糊塗的,所以解釋,”你身上涼。”
他就從來不怕熱,無論多熱的天都風輕雲淡的,叫我好生豔羨。
可我這麼一句好似更加叫他認定了我睡迷糊了的事實,笑了,“人的體溫怎麼會涼。”
語調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我覺著至少在我清醒時他不會這麼同我說話。
於是我默默的安靜了一陣,然後昂起頭,望進他黑白分明的眼中。
月光清幽,卻不及他眼底的溫暖光澤。
夜尋見我呆呆的將他瞅著,笑笑開口輕聲問我,“怎麼?”
“覺得越來越喜歡你了。”
“……”
將身子挪上去些,仰頭吻上他的唇角,親了親,再覺不夠的又親了親,上了癮。
雖然沒能到輾轉纏綿的程度,但也不似早前的亂啄了,終歸有了點套路,抱著他的脖子一通或慢條斯理,或如狼似虎的吻。
而後在他耳邊輕輕道, ”夜尋,我接下來要宣誓主權了。“
……
自那以後,他矯正我睡姿我就親他,後來也就沒人管睡姿什麼事兒了,就是白天有點起不來床。
我最終還是艱難的在某一方面堅持了我的堅持,實屬不易。
……
新婚後一月二十日,我在沼澤地撿到水嫩青蔥的青年一枚,面無人色的昏迷著。
我沒敢抱他,就著那承載著他的小舟一齊拖了回去。
夜尋遠遠望見我拖了個船在岸上走,第一反應是,“一船的蝦?”
我肅然的搖了搖頭,“夜尋,我撿著了個青年。”
原以為夜尋會不怎麼理會,沒想到他悠悠然擱置了書冊,朝我走來,在舟邊頓了頓。
淡然的望一眼舟裡頭昏迷的青年,隨即道,“哪來的放哪去吧。”
我本有點好奇青年的身份,但見夜尋眸中滿當當的堅定,便沒再廢話的又拖著船往回走。
還沒下水,那青年掐好時機,尤為虛假的咳嗽了兩聲,幽幽轉醒。眸光迷離的將我打量了一番,彷彿虛弱一般,說了一句經典臺詞,“這裡是哪?”
我一看他這模樣,愣了愣。順暢的將船放下水,結了個加速的印,往前一推,目送他遠去。
那青年坐在船頭就傻了,大喊,“那個,我剛說話了,你沒聽到?”
我遠遠朝他擺擺手,轉身上岸。而後對身邊的夜尋,“我還順道撿了些鳥蛋回來,唔,應該很好吃。”
夜尋不曉為何格外滿意的捏了捏我的臉,大發慈悲道,“一會陪你去捉蝦。”
我大喜,覺得肯定是我用鳥蛋來討好到他了,以後要多撿幾個回來。
傍晚。
我正捋好袖子準備大吃一頓之際,有人分外不解風情的梆梆敲了兩下屋門。
夜尋正給我剝蝦,手上不方便,我攆著兩個鉗子啃也不方便,便對外呼應了一句,”誰?”
“我是來找帝君的……”聲音有氣無力。
我立馬辨出這是那個青年的聲音,又見夜尋沒點反應,就朝外道,”你找錯地方了,出門右拐,走個三百里就到了。”
門外青年一陣死寂,夜尋才道,“進來吧。”
虛掩著的門被人從外遭推開,那青年進來之後一直垂著頭,也不作聲。
我覺得來找夜尋的都是這麼一副德行,夾著尾巴連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