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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是離開了,彼時夕陽沉落,月緩緩爬上中天。
我知道這樣的僵持並沒有意義。
……
天之涯蓮海一片寂靜,我爬上雲澤古樹的枝頭,吹了一夜的冷風。
翌日,我入行宮去尋折清,卻被告知他現下正是昏迷。雖然有人幫他治療,可畢竟是魔,能起的效力微乎其微。
手下的人似乎也不能理解,只在我入門之前,忍不住壓低聲音問我道,“主上為何還要救他,他畢竟是殺了主上的人……”
見我沒答,躬身退走了,留下一句囑咐,“主上若是為折清尊主好,便帶他去仙界罷,他如今的傷只有在仙界才能養得好。”
我將這句話記在心上,入門後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折清,眸光掃過他蒼白的唇和輕輕斂起的眉,便更加的將那句囑咐掛在心間。
拎了個躺椅,遠遠在窗邊坐下。折清服了藥,需得靜養,我無事可做,就只得等在一邊打盹。
暖暖的陽光傾瀉下來,就好似在身上蓋了一層薄毯,足夠暖和了。
磕上眼的半夢半醒間,我恍然想起來時的光景。
屋內陽光稀薄,微微昏暗,我看著病臥的折清,忽而覺著他這一張臉,的確,的確是有幾分肖似千溯的。
可惜的是,我從前全沒有發覺過這一點是如何的重要,於我,於他,都是。
……
折清開始待我冷淡,是我同夜尋從妖界回來之後的事。
那陣子我同夜尋走得頗近,是覺妖界之行大大促進了我倆的友誼,且而,我十分的樂在其中。
我見折清的時間少了些許,但他態度並沒什麼不同,渾似並不在意。
然而那段時日,連一直照看著我的小紗也打趣道,”尊上近來同夜尋仙上形影不離,就不擔心神君醋了麼?“
這話我聽聽便也過了,一心只覺自己對夜尋不過兄妹的依賴,處得久了,自然而然的融洽。又見折清態度一切安好,我亦不曾冷落過他,遂也沒往心裡去了。
我會這麼想,是因為他的性子有別於夜尋,縱然比及同齡人要沉穩許多,可多少帶著少年心性的率直。許多時候,都是直言不諱的。
我並沒有覺得他在忍耐,只是在小紗偶爾碎碎唸的時候也會想,他多少能問我一句也是好的。
可惜沒有。這事到了三年後才起了些許波瀾。
一日我帶著冰漸出來遛彎,途經一小茶館,順道停下來喝口水,在那小草棚邊歇了歇。
茶館之中只有一夫一妻的兩位老者,因著地處僻靜,是在城外,來的客也少,所以兩個人倒也忙得過來了。
冰漸方才在路上與我鬧了一回脾氣,所以冷眼冷麵的支著頭看向一旁的小路,只當我不存在的置著氣。
我也默無聲息的喝著茶水,對跟他時不時的一小吵,隔一陣一大吵,早已司空見慣的事。
可茶館的老闆卻不曉得他性子,端茶上來的時候,分外和藹的出言道,“天兒熱,喝些茶也能降降心火,好受些的。”
冰漸冷著臉,張了張嘴,我怕他唐突了人家一番好心,斜眼淡淡的睇了他一眼。
他嘴一磕,冷哼一聲,繼而別開頭去。
我只得朝老闆無奈的笑笑。
等那老闆走後,我將沏了一杯茶推到他那,“不是說渴了,喝吧。”
他側了一下頭,很不甘的伸手,仰頭將水喝盡。緊接著,分明是要說給我聽,卻偏偏裝作嘀咕,“我哪裡說錯了,仙原本就好,你不是也喜歡仙。”
“我是喜歡,就因為你說,哥……“想著有旁人在場,”尊主若是仙才好,可惜可惜云云的。”
“這算什麼不是?”
我壓著聲音,淡淡道,“不是仙可惜了,你不滿意人家,人家指不定多滿意你呢。”
“你就知道說我!我分明不是那個意思。”
我一概無視他的暴躁,“唔,既然仙好,你怎麼不去尋那個天帝,給他當坐騎?”
“你無理取鬧!”
我哼一聲,“你見色忘本。”
冰漸霍的站起身,憤怒的食指都要戳到我鼻樑上,“我不跟你說話了!”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嘖,幼稚死了,我才沒想跟你吵。”
“我?我幼稚?!你……你……”冰漸血氣上湧,一副要暈厥過去的模樣,扶著桌子的手顫啊顫的,隨時都有暴起要跟我打一架的衝動。
打一架就打一架,反正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