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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尋身邊、軟榻的一角,還是不自覺的往後靠了靠。
那小仙還沒進門就跪下了,基本等同於跪在內屋的門檻邊,頭低下後我便看不清她的神色了,“帝君,我不是故意的。“
這話說得我暈乎了一瞬,不禁偏頭又去瞧她一眼,對夜尋,“熟人?”
夜尋從從容容道,“滄生海。”
滄生海?她莫不是同阿塵一般是個器靈?也就是說,滄生海本身其實是一件神器?當真是夜尋造的?
未等我想明白了開口問問當事人,他倆便一來一去的搭起話來,總體的形式看上去像是前來認錯的小孩同自家家長之間的交流,但其間內容雖然不高深,卻不是我能聽懂的,於是我很自覺的縮在一邊沒有接話。
譬如滄生海會解釋道,命理軌跡太明顯掩蓋不了,第二世初生的輪迴突然自前夜開啟,免不得出現異象,她毫無防備之下才叫異象突兀的顯了出來,這皆是因為天道不可逆云云。
夜尋亦給她下了指令,大抵是教她如何處理後續,以及漫不經心的寬慰。
我聽他們反覆言及第二世,便趁著滄生海嘩啦嘩啦流著淚控訴天帝非要把她帶過來的惡行時,拉了拉夜尋的袖子,小聲道,“第二世是個什麼?我可不知仙也有輪迴。”
夜尋言簡意賅的道了三字,“結緣燈。”
我半恍然半茫然的哦了一聲,又自個歪到一邊去了。
之後便只聽得到滄生海在那嘰嘰喳喳,她又好似極畏懼夜尋,自從進門後連頭都沒有抬過,對著地就唸了那般久,以至於我不曉得她有沒有看見這個屋子裡還有一個我的存在。
更奇妙的是,我覺著她軟軟的音調很能催眠,想著左右無事,便閉眼靠在一邊的抱枕上打了個盹。
這一覺睡得並不很深,迷茫之間好似做了個夢。
在夢中,我又回到一片寂靜墨黑的海底,或有月光透過海水灑下來些蒼白,可見海底素淨的沙石,安置著一副金絲楠木鑲玉的棺。
水色空靈,卻連一個活物都不曾見到,安靜得可怖。
我湊近並未合攏的玉棺,原以為會瞧見一張素白的臉,卻愕然得見,棺內空無一人。
……
我隨後便醒了,難得的冒了些冷汗,睜眼看頭頂,帶了些不曉身為何處的迷茫,而後便看見了夜尋。
想必是見我神色有異,他回過身來後,語氣中難得的帶了點關切的溫和,“怎麼了?”
彼時滄生海早已離開,全然黑下來的屋子裡唯有一盞並不算明亮的燈在燃著,晃動著窗外的竹影。
我在他一句寬慰中變得軟弱許多,好似帶了些委屈一般,支起身一把緊緊抱住他。
夜尋不知所然,卻還是受了我的擁抱。見我久久默著,抬手輕輕撫了撫我的發,力度將好,甚至帶著些哄人的溫柔,叫我愈發濃烈的緊張感漸漸淡去。
一陣後他才重新將我抱緊,低聲道,“是做噩夢了麼?”
我腦中很亂,像是受了驚嚇之後的錯亂。只曉得緊緊抱著他,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衝口而出,“我沒看到人了。”
”看到什麼人?“若我還是清醒著,必當會驚訝與夜尋他居然沒有嘲笑我的沒頭沒腦,而是耐心的幫我梳理下去。
”我,我看到‘我’不見了。”這時我也開始意識到自個太激動了,理智在漸漸復甦。沉靜半晌後,終於能將話說得正常些,”燃起結緣燈之後,我曾進入一個空間,看見一副玉棺。我曾在那裡看見你我的天命,註定一生一死。後有人予我一個選擇,誰生誰死,我當時做了決策。後來從空間中離開卻被徹底抹消了這段記憶,直到不久前聽聞你再談結緣燈一事,又莫名其妙的憶起來此畫面。但,但方才我做夢的時候,分明再度入了那空間,但是棺中卻沒了人。“
夜尋沒說話。
我很害怕,“可你不會有事的,對吧?”
我知道我在某一方面算是格外懦弱的一個人,容易患得患失。可我不算是個缺少安全感的,所以叫我真正患得患失的東西並不多。
且而天道終歸是天道,我經歷過死後餘生,知道其霸道所在,並非人力所能抗拒。命之一字,看似輕飄飄而明白尋常,真壓在身上卻如山嶽沉重。
我害怕結緣燈神力不夠,最終殺不了我,也改不了夜尋會仙逝的結果。
我想比及夜尋的羽化,他會回往仙界這件事委實就無足輕重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T^T這幾天是真忙不過來,週六補了一天的專業課,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