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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宿醉,隔日起來有些頭疼。
日上三竿,啟了一絲縫隙的視窗洩下刺目的陽光,我翻了個身,又眯了一會才清醒過來,只是躺在床上沒有起身。
再晚些,小紗端著熱水進屋來,怕是覺我醉得難受才躺到現在,過來看看。然而一進門望見我睜得老大,盯著床帳的眼,訝異了一下。“主上醒了怎麼不起身?”
我思緒飛得遠,一時半會沒有飛回來,就聽得她暗暗得嘆息一身。將熱水放置在床邊,擰了熱水坐上我的床沿,一聲不吭以帕子輕輕擦拭著我的臉。權當我仍是醉著,盡心服侍。
靜默著,我眸光近拉,驀地轉到小紗的臉上,開口道,“你看我如今,是不是有些灰敗的形容?”
小紗手上動作輕柔,小聲道,“主上從來威風凜凜又安寧從容。”
我噗嗤笑出聲,“我麼?”這馬屁怕是拍得不甚準確啊。
推開她擦拭我臉的手,“我心中知曉自個在旁人眼中不過一花瓶,雖然承了千家血脈,得了魔尊名號,也始終……”一頓,忽覺自個失言了,閉上嘴,心中虛無的笑了笑。這些話,我同小紗說又有什麼用。
斂袖起身,我往門口走了兩步,回身同小紗囑咐道,“我要閉關一段時日,在瓊蝶谷,五感皆閉,倘若有事……”莫名的哽了哽,我並非千溯,從就是個不管事的,他們又怎會有事找我?找誰都比找我來的方便。
可小紗抬頭,像是等著我之後的言論。
我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倘若哥哥亦或是夜尋找我,便以紫色傳音鈴喚醒我。”
小紗垂頭稱是,收拾好帕子,離去。
我今晨起來後,心態一直不很好。
想必也是昨夜趁著酒意同折清道了一番傷人傷己的話,讓我就著些許負面情緒,考慮起過往從不曾想過的事。
譬如我身邊的人,除了折清的敵對,夜尋的中立,其他人全都是向著千溯的,連小紗亦如是。我說的話,做的事,全然在千溯的眼目之下。
流言並非空穴來風,我的確處於弱勢。倘若真發生什麼,我除了對千溯提及要求,亦或是任性妄為,再無別的法子操控,周全的保下折清。
生殺予奪的權利只在千溯的手中,我站在他背後,空有其表。
如若不是意識到自己對摺清的作用寥寥,我定當不會覺著自己的境況有什麼不好。
誠然,直至今日,我也不覺得自己應該爭一爭這個權勢。與我而言,能夠待在他身後已經足夠安逸。
也因這份安逸,這份不求而微微愧對摺清。仙族的聯姻舉措,看來還是棋差一招。
且不論昨夜折清同我說的那些話是否是氣話,至少也叫我發覺,局勢微妙之下,不僅會讓我二者相處變得微妙尷尬,亦會讓我二者情誼轉淡。
這麼一本正經的吵架總是很傷感情的。
我不想用他兩面的涼薄否決這近十年的相處,我仍是喜歡他的,只是不想再在這個局勢下同他相處下去。我不想用心計懷疑將自己包裝得複雜,情緒中的倉促抉擇往往並不明智,尤其,我現在心底很是寂涼。
只能等。
等局勢明朗,他再給我一個明確的態度,屆時,我也將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
……
瓊蝶谷靈氣極盛,我靜心鞏固這些年的修為,一晃三年光陰倒也過得頗快。
醒來之後,自暗室走入陽光之下,不由有些不適應的眯上了眼。僵硬的身子彷彿也隨著陽光一度而漸漸回暖、靈便。
泉水潺潺處,有人輕慢回眸。遠山黛水,只在他眸中寧靜安然,朦朧做一片煙雨。“捨得醒了?”
語調自然而熟稔,勾得我心跳微微一顫,面上很是荒誕莫名的燒起來,“你,你怎的在這?”
好在夜尋只是起初的時候瞥了我一眼,這才沒將我窘迫的模樣看了去,垂眸淡淡瞅著眼前潺潺的泉水,”我有個東西落在這了。”
我啊了一聲,想既然是能給夜尋掛心的東西,那定當是極珍貴的了,若是落到這流水裡頭,指不定會便宜了誰。
我捋了一把袖子,準備下水,順帶也問他,“什麼模樣的?我見過麼?”
他看我噔噔兩步到了岸邊,袖子齊齊紮好,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挑了下眉,”做什麼?”
“幫你撈啊。”我極度自然的介面。
夜尋望著我認真的臉,倏爾笑了,風輕雲淡,”你委實是個行動派。”
我得了他的讚揚,昂首豪邁的邁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