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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咔嚓一聲的碎裂。背後立即便落下來了什麼東西,冷硬的呈在那裡,沒有半分活物的動靜。
我身體冰冷僵硬得回不了頭,就想那沒什麼,自己閉著眼想那應該是從土裡頭長出來的一棵樹,一下子發了芽,長得老高,這才碰到我了。
然後便有指甲似刀片一樣從我身上帶過,彷彿在摸索。那涼涼的、尖細指甲竟比柔軟的手指還要長一些,有一搭沒一搭,好似水草搖曳一般不經意觸在我的周身。
我自巋然不動,斂下氣息。
那觸感靠近時伴隨著濃郁的死亡氣息,參雜著透骨的寒,添雜還有幾分我全然不知的異樣感,說不出來的,只暗暗覺著詭異危險。
我睜開眼,想要看清那是什麼,可身上的觸感有,視野之內卻一絲痕跡都沒有。
直到那小小的指甲戳上了我的眼皮,極度鋒利的切開了面板。我眼睛無可避讓,不自覺的一動,周身似有若無的摸索霎時凝滯了。
我腦中登時警鈴大作,卻僅僅只是感知到眼前一涼,頗久之後才有沉重的鈍痛侵蝕而來,直襲靈竅。
我嚇了一跳,拼命的睜眼,視野內清靈,依舊辨別得出海底那素白的沙石,可肩上多了一個東西,細長乾枯的小手輕輕的搭在我的眼前,粘稠溼滑。緩緩,纏繞上我的脖頸。
耳邊猛然傳來清晰的,嘚嘚牙齒打顫一般的聲音,叫我默默然挺直了背脊,咬緊了牙關。
心底安慰自己,應當是沒有牙齒能啃得動我的。
更加不敢妄動,因為周圍的水波明顯混亂起來。
“它”當真沒有啃我,也沒有離開,粘稠的一團趴在我的肩上,軟軟的,彷彿沒有骨頭。
沉重而緩慢的鈍痛卻慢慢收攏而來,像是暮後海底收聚的黑暗,鋪天蓋地而無法阻擋,一下一下,避開*的痛楚,直接碾磨著我的靈魂。
我沒想自己居然成了一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連基本的反抗都不能,任其咀嚼。漸漸才開始在那樣無法忍受的痛楚中冒了冷汗,開始害怕。
受傷與我而言早已成了無可厚非的事,我最怕的是在心底意識到“死亡”兩字的時候,想起千溯,怕他難過。
然而此時此刻我卻無法遏制,憶起了夜尋。
想他坐在墨靈泉岸邊,從容翻著書卷守著我的安寧模樣。偶爾會抬頭,清冷的墨瞳著緊的凝著我,微微抿著唇,涼涼提點我道,”頭埋低些。“
分明是涼薄的模樣,卻予我一份難以言喻的溫暖之感。”為何不等我一同去?“
眼前溢位一抹溫熱,色澤血紅。靈臺中的鈍痛彷彿有錘子在對著其一下一下的猛撞,又好似極度沉重的東西從靈魂之上碾過,若非靈魂神識本無實體,該都能聽見骨骼爆裂的聲音。
我的確聽見了,只不過那是三魂六魄緩緩崩碎的聲音。
那感覺就好似望著自己沉入無底的泥淖,整個人漸漸的崩壞,漸漸被吞噬而無法動彈的極致恐懼。
耳邊卻有人緩慢低語著,攜著幾縷溫存,追溯著那些看似冷淡的過往。
”怎的將護心咒解開了?“
“千洛,你老大來罩你了。”
原來是這樣。
我垂著眸,怔然瞥見一點星光也不剩的天際倏然盪開一片月白的華光,恍若不期然而至,翩然落下的流星,以一番摧枯拉朽之勢擊潰掃蕩了海底的平和。
那徒然崩裂的光彷彿如浪潮般盪開雲層的月華,清淡柔和,極快的從遠方鋪散開來,無聲而氣勢磅礴,無可阻擋。
彷彿神祗降世,所及之處鬼影淒厲盡消,徒留素白乾淨的海底沙石,寂然沉靜。
我抬起頭,想要看清從那飄渺雲端而來的人。
可清幽的月光若盪開的海浪湧來,觸及我眼眸的前一瞬,我只瞧清楚那一襲淡泊的藍衣,雲袖衣襟之上玉蘭細紋如是精緻。
而後便失了五識,墮入黑暗。
……
再度睜眼之際,該是夜深,視野之內沉得一絲光亮都無。
我摸了摸蓋在身下的軟床,只覺熟悉,畢竟是躺了萬年的溫玉床,我自個自然還是知道它睡上去的感覺的。
以為尋常,預備掀開被子起身之際,手腕卻給人扣了扣,壓下我的異動之後,隨即又抽離了去,並沒有發出丁點的聲響。
這樣的舉措,我在被褥之中一默,“折清?是你麼?”
他許久許久都沒有回應,我覺著我應該是猜錯了。
又想三更半夜會出現在我寢宮的,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