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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痛,叫我自己也無法理解。面上掛著笑,“他是我夫君,我自然相信他的。”
夜很長,我在夜尋的應和下說了不少話,最後也不曉是如何睡著的。
只是醉了難受,胃中灼灼,腦海昏沉,沒睡一陣又醒了,反反覆覆幾次,夜尋一直都陪在我身邊。偶爾遞個水,偶爾擰個溫水的帕子給我拭拭冷汗。
當時的感覺昏天黑地,心中賭誓再也不要喝這般多的酒了。然後在微瞑的月色中望見夜尋黑白分明,著緊凝著我的眼,又覺時常再醉幾次也挺好的。
從未有這般漫長又短暫的夜。
我數不清是第幾次思緒醒來,眼睛慢半拍的來不及睜開,尚且迷茫的在想如今到底是天亮了沒之時。周身攏著暖意像極了旁人的體溫,唇上徒然覆上一點溫軟的清涼,輕慢的觸了觸,轉瞬即離,像是個寵愛的安慰。
頓了頓,彷彿猶豫遲疑了好一陣,嘆息一聲又重新臨近的吻上。這一次卻觸了很久,沒有多麼出格的動作,只不過輕輕的碰著,而後薄唇稍移,張嘴極淺極淺的咬了一口我的下唇。
那輕淺的一咬,唇齒相接處格外敏感的滋生出種難以形容的觸感,分外清晰的鑽進我尚未甦醒的心臟,任其狠狠一僵,徹底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夜尋聲音近在耳畔,從容而淡然,“醒了?”
我霍然睜開眼,心中早有預料而沒敢去看他近在咫尺的臉,卻沒想自己本就是貼著床沿睡的,一個後仰便不留神滾到了地上去。
夜尋見我退開,本是隔著被子將我環著的手卻沒有來拉我,任我噗咚一身的滾到床下面去了。然後看我抖著肩膀,往後挪著退了兩步,一手捂著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我,我連折清都沒有親過,你怎麼……“
這麼一驚一跌的,我總算醒透徹了,雖然宿醉的頭疼還在,靈臺之上卻抖擻著,前所未有的清醒,再無酒意。
夜尋該是知道我酒醒了,說話的語氣也再度迴歸了尋常的淡然,不及我醉酒之後照顧時十之一二的溫柔,若無其事道,“你不也親過我麼?有何不一樣?”
親臉和親嘴自然是有極大的不同,我原想這麼說。
可轉念想,夜尋既然說這番話,怕是並沒有同我一般的觀念,我若是斤斤計較豈不成了我的小題大做,大驚小怪了。
想到這個,我原地的一愣,磨磨蹭蹭的站起來,不曉得為何還是沒有說出想要矯正他觀念的話,小聲道,“我覺得應該還是不一樣的。”
夜尋淺淡一笑,並不做聲了。
……
待得夜尋離開,小紗給我換了沐浴的溫水,由我好好的洗去一身的酒氣。
我在溫水中泡著,一聲不吭,那日見著折清後的慚愧慌亂之感又湧了上來,叫我心煩意亂。
最可怕的是,下唇依舊是灼痛著的,彷彿有意識殘留著某種的觸覺,不知該如何是好。
掬了捧水覆在臉上,怔忪。
千涼曾道,讓我萬不可做一個負心之人。我招惹了折清,將他強行帶到了魔界,幾十年的相處,一直執拗、不顧其意願的將之安置在離我最近的地方。
我想我如此執著,當是喜歡他的。
他是我夫君。
腦中紛亂,只有這二句逐漸清晰的烙印在心間。
而後又莫名其妙的想起木花痕這個花心的人渣,想他或者的確對那些個妃子都動了情,情這一字,總是不可擋的,我竟微妙的理解起他來。
末了,打了個寒顫,晃晃頭,要將這個可怕的人渣念頭自腦袋中甩出去。一個人怎可以同時喜歡上幾個人?總歸該有個先來後到,亦或是名正言順。
木花痕便是因此害死了千涼,我絕不該做同樣的事。
……
我近來有些避著夜尋,他心思澄明,果真就不再在我眼前出現。
當我連著幾日沒見已經出關的夜尋,便感覺像被自己卡在了一個死衚衕。又會因這種堵塞感,而愈發覺著自己可憎起來。無所適從的帶著冰漸在外面亂逛,順道也打聽打聽“魂縈”的事。
半年晃眼而過,折清回來之後,同從前並無何不同。我偶爾還是能同他說上兩句話,倘若不涉及仙魔兩屆,不涉及孩子,渺音等等的字眼,我們姑且還是能平和相處的。
他的抗拒總是體現在同最初的明朗溫和有別的客套之上。
酒宴上,他道他從不曾厭惡過我,我終究無法寬心的相信,尤其是在自己心裡頭虛到沒有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