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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還是將筆墨統統給他遞了過去,再幻了床桌可供他不用起身便寫好休書。
白淨的筆尖蘸了墨水,頃刻染做濃郁的墨色。
我守在一邊,安靜的等著他落筆,卻見折清抬頭,倏爾一笑。
微光中,那笑三分明媚,恍似少年最初的那個模樣,洗盡鉛華,”我想要問你些事情。“
我望著他凝墨筆尖好一會,”你說。“
”如若我不曾有同千溯幾分神似的臉,你當初在仙魔大會上,可還會選我?“
筆尖行雲流水在白紙上勾勒,他問罷並沒有刻意在等我的回答。
放妻書。
我一愣,”我記著在成婚的時候你曾問過一句類似的話,只是那時並沒有回答與你聽。你同千溯相似又如何?我當時是這麼想的,如今亦是。“
折清筆尖一頓,良久,笑的時候複雜得莫名,”我似是有些孩子氣了,同千溯魔尊,夜尋帝君,總是不一樣的。”
言語過後,墨字再次綿延,我定定的望著那張和離的與妻書,入了神。
最後的一字落下,是格外沉重的一筆。
他重新望向我,亦伸手將那張與妻書遞上,神色沉寂,沒有太多的情緒,“守在這幾日,已是難為你了,你走吧。”
大多的時候,人缺心眼總是無意,沒有意識細想什麼,所以沒心沒肺的忽略了旁人的心思。
可如今蹁躚從屋簷洩下來的陽光蔓延,我看見折清眸底的凝澀,與假意隨意卻隱隱發白的指尖,彷彿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
前世過著第一遍當局者的迷,重生之後旁觀者般回憶一遍過往,我也想明白了,許多事情的發展並不如我曾想象的那般。
事到如今,我終於不再沒心沒肺的忽略掉那些痕跡細微的感情,卻已經徹徹底底的偏了心,堂而皇之當一個裝睡的人。
我點點頭,收好和離的書信,轉身離開。
……
當初恢復記憶之後,在密隱閣,我並沒有看到什麼想看的。縱然我曉得一切事端太過牽強,可千溯與夜尋,卻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與證據,這才是可怕之處。
所有的記錄都具在,我即便再看一次,除非已然知曉其二者是為了打破我因結緣燈必死的命格,憑我的眼光也是看不出有絲毫的痕跡的。
那幾乎只是一番言語,在適當的時候推波助瀾,便能順當的將我的情緒按著他們所想捏圓捏扁。
好比製造次心之處,夜尋不過一句淡淡的何必,就讓我下定決心親手埋下這麼一顆雷。
又比如那日從白歆逝世的房中出來,心灰意冷之際,若不是他溫和淺笑道想要我去他那,我又怎會衝動的拿命去搏取匕首入心之後零點零一的機率。
這樣的事,我甚至無法拿出證據來,當面同他質問。
所以只能悶聲不響的自己離開。折清的事,夜尋他顯然沒有太多的愧疚,而我卻因此而更加無法面對折清,我連一個解釋都沒法給他。
夜尋便是如此,掌握了我所有情緒的薄弱之處,四兩撥千斤,將我一步步水到渠成的引領上計劃中的死路。
千溯道,我命格已然斷絕,雖然可以以越神之力篡改,可當今世上卻沒有那種“人”。越神,也就沒有了人性。
偏偏,夜尋深諳命格之道,除了自己的命格無法妄動,卻可以稍作左右他人命格,雖然會有一定反噬。且而由於我命格軌跡太過於深刻,當屬最難的那一門。
這一切不過一場賭局,盡人事,聽天命,尋求最後的一絲生路。
折清,大概就是扮演著剝奪我生命的身份。
因為天命昭然,我會有此一劫,也因為我的死因必須掌控在他們手中,才能據此改命。
如是計劃,最終還是成功了的,只是對於折清卻太過不公。
以人心為棋,以情緒為劍,手不沾血的借刀殺人,這樣的事實在過於可怕。
我當初的確惶恐過,也因為了悟夜尋身上我所不知的冷血決然而害怕過。然而最可怕的是,我到死都沒能知道自己是死在他手上。
雖然他與千溯一樣,是為了救我。
我只是覺著自己很蠢。
然後慶幸,幸好夜尋與我是一邊的。
也就難怪,仙族那些人總是切切盼著他歸來。
……
回往離鏡宮,宮內依舊是鬧騰一片。
我急急的去了夜尋的院中,無果。便又匆匆的趕去了西殿,呆愣愣的望著主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