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謬即美麗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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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羅德島這座鋼鐵巢穴表現出極為焦躁的牴觸情緒,好在他身為精英幹員的基本素養仍然還在,忍耐某種應激反應的另一種發洩途徑就是和指揮官證明實力,證明他足以在最危險的情況下也能完美保證她的安全,事實上他表現地很好……或者說,有點表現過頭了。
看著那彷彿風暴席捲肆虐過的戰場,博士沉默了一會,然後她放下了擺弄終端的手,跟著撤回了讓赫拉格前往下一個作戰地點的指令。
“非常抱歉,將軍,好像讓您白跑一趟了。”博士和身邊的長者道歉,赫拉格輕輕摸了摸她的長髮,語氣不見惱意,仍然十足溫和:“無需道歉,博士,你的幹員做得很好……和你這樣的‘長官’炫耀自身的強大實力是年輕人才有的特殊權力,我很高興你的身邊有這樣的強者。”
將軍省略了一些能讓這句話更具有指向性的明確稱呼,年輕,熱血,強大,好戰,如果再早幾十年他會很高興遇到這樣的對手,但如果這些形容詞所指代的不再是一個對手,一個戰士,他可能就不會那麼願意幫助自己的指揮官直接點破另外的意思。
戰鬥結束的速度比預想之中快很多,集合的時候scout還提醒了一下stormeye戰場上過度亢奮不是好事情,年輕的這個輕描淡寫的哼了一聲,博士在他炸刺之前迅速順毛擼了幾句,把他莫名其妙炸起來的脾氣給壓了回去。
scout這才在stormeye不甘不願的扭頭中和她彙報,除了我們某個狙擊幹員因為不知名亢奮原因的過度清理戰場敵人的關係以外,這裡似乎還存在著什麼其他正在狩獵的亡命之徒,以防萬一,還是儘快回去比較好。
“……也許我們不需要尋找了。”始終守在博士身邊的赫拉格將手搭在刀柄上,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位置。
——那裡沒有敵人,也沒有殺意和冒犯的敵意,只有一名手持雙刀浴血而立的薩卡茲。
他的目光輕易地越過了羅德島一應幹員們的簇擁遮掩,越過烏薩斯將軍高大的身影,直勾勾的看向了那位身形單薄的指揮官。
他看著她,他也只能看見她。
狙擊手卓越的目光能看清他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還有那句消散在風中的喃喃自語。
不錯,你還活著。
***
那個孤身一人的刀術師最後還是找到了羅德島的路,像是過去每一次接受任務一樣,滿不在乎地交上了他的名字和性命。
博士已經忘了他是誰,但是scout還記得那張臉。
他記得,他知道,這個男人過去就用這種眼神看過她,那個時候他還是敵人,年輕的傭兵站在戰場的對面,用更年幼的臉,用更鋒利灼熱的目光,用比現在更加不懂閃避的刀刃,試圖燒燬面前阻礙的一切站到她的面前去,站到那個足夠深邃到吞噬火光的純黑深淵裡面去。
他看不見架在自己面前的刀刃和槍械,越過廢墟戰火的硝煙餘燼,他只看見那個站在廢墟中央的女人,一個對己方的勝利和敵人的憤怒都已經全然無動於衷的……比地獄的本色更加壓抑、比無底的深淵更加無從掙扎,彷彿根本無法戰勝,猶如制定戰場規則的夢魘惡靈一般的……女人。
當時的年輕傭兵被迫折刃半途,眼神卻仍然追逐她的影子,帶著恨不得破開她的血肉直接咬死她的骨頭的瘋狂;而如今這把火重新燒到了她的面前來——scout可不覺得這是他學會了聽話或是試圖效忠投誠的原因,會有人因為一把灼灼燃燒的火壓縮成了更加安靜的岩漿就覺得這是變得溫順的表現嗎。
沒有的。
無論在怎麼強調本性和道德的高貴,薩卡茲這個種族仍然無可否認是從根源上來講就是渾濁的,血和慾望生來便混絞在一起,鮮有人能分清這裡面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