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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
原來,柳含煙手中拿著的是一片綠葉,綠葉之上卻用針刺成幾句極其細小的蠅頭小字,寫得是:
“此處盡多能人異士,小弟留此無用,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謀後會!知名不具”
字裡行間,甚為明顯地流露著一股嫉妒意味。
諸人無一不是胸中雪亮,心知是八位仙俠對柳含煙的過分推崇引起了他的不快,並非單為武當、邛崍諸人。
心中儘管俱是對他這種心思,如此地不辭而別頗表不滿,但是當著柳含煙也不便說出。
柳含煙宅心仁厚,胸襟坦闊,猶以為自己粗心大意將藍九卿冷落一旁,加以武當、邛崍諸人的無端排斥,以致引起他心中不快,對於一個回頭浪子,知過向善之人,委實是一個很大的刺激。
悵惆之餘,心中更感無限愧疚,萬般不安。
這種心思,卻從深蹙劍眉,黯然神色中流露無遺。
千面神君齊振天眼見拜弟如此,無限讚佩之餘,心中至為不忍,語帶慰勸地笑道:“煙弟,不可如此,俗話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人生聚散無定,況且這僅是小別,日後若是有緣,定能再事重會!”
話鋒微頓,倏地面色一莊,又道:“不怕煙弟你不愛聽,依愚兄一雙未花老眼看來,此子頗不似正派人士,日後不是邪魔必為梟雄,與這種人交往,絕不可過於大意,也不可不處處提防,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老哥哥心直口快,煙弟你要多擔待!”
諸人心知齊振天言出有因,神目不差,聞言不由地各自心中,怦然一震。
柳含煙雖然明知自己這位拜見是一番好意,但卻堅信藍九卿是個金石不換的回頭浪子,不可多得的問善邪魔,加以相處數日並未發現藍九卿有什麼居心叵測之處,使得他心中信念,更形牢不可破。
儘管他對自己這位拜兄的幾句推心置腹的話兒頗不以為然,但卻深為他這位拜見的古道熱腸而感激。
表面上只是勉強地微微一笑,也未再說什麼。
此際,三生、五老丐八位仙俠與慧覺大師請人已發覺這邊情形有異,都懷著一顆不解心情,大步地走了過來。
查仁首先軒眉詫聲問道:“柳娃兒,什麼事兒使得你這般憂愁?說出來讓我們幾個老不死的聽聽!”
柳含煙略一遲疑,劍眉微剔地苦笑道:“晚輩因一位朋友突然不辭而別,正自心中……”
“阿彌陀佛!”慧覺大師突然高宣一聲佛號,白眉微挑地說道:“小施主,莫非是指那位藍小施主麼?”
柳含煙道:“正是晚輩那位藍兄弟,莫非大師見他離去麼?”
慧覺大師做一搖頭嘆道:“老衲倒不是曾經看見藍小施主離去,只是為我們又喪失一位生力軍而深感遺憾罷了!”
話聲方落,倏聞一聲極其輕微的冷哼傳入耳中。
怔了一怔,目射神光地往發聲處看去。
邛崍一鶴無為老道面色冷峻,仰首位上。
顯然,這聲冷哼就是這位老道所發。
慧覺大師真火向上一冒,倏又強自忍下,故作若無其事地轉過頭來。
無奈在場諸人均是內家絕頂高手,這聲冷哼豈能瞞得過諸人,尤其是八位仙俠?
查仁雙目神光一閃,沉聲問道:“小雜毛,你無端冷哼怎地?”
無為老道吃查仁利刃般目光看得心中一凜,忙自稽首說道:“晚輩不過因為藍朋友當著八位前輩不辭而別,而深感憤慨,失禮之處,查老前輩海涵!”
查仁臉色稍霧地冷哼一聲,轉過頭來。
王寒梅嬌聲說道:“師父,您老人家千萬別聽他鬼話連篇,適才煽動武當、雪山群豪,企圖排斥梅兒煙哥哥及藍少俠的就是這位邛崍掌門!”
此言一出,群豪心中頓感一樂,但也不由地齊為無為老道捏了一把冷汗。
無為老道更是神色大變地垂首默然仁立,顯似內心惶慌已極。
查仁聞言大怒,白眉一挑,目射神光地厲聲說道:“怪不得那姓藍的小娃兒會不辭而別,原來是你這雜毛在此弄鬼!無為!你以為老要飯的殺不得你麼?”
無為聞言神情一震,俯首顫聲懾嚅說道:“晚輩不敢,晚輩一時糊塗,老前輩萬請息怒!”
群豪不由一怔地,二女聞言,瓊鼻一皺,極為不屑地冷哼說道:“真是軟骨頭!”
無為臉色一變,將頭倏抬,一觸及八位仙俠冷電般目光後,心中一懍,倏又將頭垂下。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