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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遇一盆冷水,全身如墜冰窟,滿腔熱情化為烏有,以為他輕視自己一身所學,幽怨目光一瞟柳含煙,嚶嚀一聲,掩面跑進後屋。
柳含煙不料有此,心中一急,站起身子就要趕進去向仲孫雙成解釋一番。
他身子才動,仲孫玉已伸手將他攔住,苦笑一聲:“老朽僅此一女,平日嬌縱過甚,致在賢侄面前貽笑大方,尚請賢侄見諒。”
至此一頓,喟然一嘆:“這丫頭外柔內剛,氣頭兒上口功無益,賢侄不用理她,過一會兒準保無事。”
一柳含煙一見仲孫玉伸手阻攔,又一聽他這麼一說,心中雖耿耿難釋,但也不好再往裡走,神色黯然歸座,俯首默然不語。
此時天色已晚,仲孫玉所居茅廬,地居幽谷之中,天黑得要比外面快一點,故而太陽銜西山,即感黑暗已至。
落日黃昏晚霞射在山巔,為幽谷反映一片微紅外,其餘只能聽到倦鳥歸林.瞅瞅喳喳低掠而過,晚風過處,松濤陣陣,加上屋邊長瀑及激流之聲,已為這華山聽松谷帶來了夜的氣氛,夜的寂靜。
茅屋內仲孫玉與柳含煙默然對坐,屋頂那顆大如雞卵的夜明珠發出熠熠光輝,照得屋內恍如白晝。
兩人全神貫注沉思中,頃刻不知日已西斜。沉靜中,屋外又是一群鳥雀低掠而過,嗽瞅鳴聲傳人仲孫玉耳中。他瞿然一驚,緩步踱至窗前,推窗一望,啞然失笑道:“賢侄你我只顧默然沉思,屋內有明珠照耀,光同白晝,卻不知外面黃昏已至,想賢侄腹中已感飢餓,且請稍候,容老朽命成兒備上晚餐。”說完徑自進人後屋而去。
柳含煙心中百感紛至沓來,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此時聽仲孫玉這麼一說,腹中亦感飢腸轆轆,站起身子正要答謝,仲孫玉已步人後屋,啞然一笑,又復坐下。
不到盞茶,仲孫玉父女自後屋走出。
仲孫玉手執一把古銅酒壺面帶微笑,適才面上黯然神色已一掃而空。
仲孫雙成卻是螓首微垂,看不見面上表情,但從耳根直透紅潮看,想這位絕代風華的姑娘定是羞極。
一雙柔荑託定一隻鳥亮棗木大盤,盤中置放四小一大五樣精美菜餚,隨在仲孫玉身後,姍珊而來。
柳含煙一見二人進來,慌忙站起身子急步前迎。
仲孫玉一揚手中酒壺,哈哈一笑道:“累賢侄久等,想必已飢腸轆轆,山中無珍品,權以幾樣青果野味,加上老朽自釀‘萬里飄香’一饗佳客。”
一面說,一面舉手肅容。
柳含煙再三謝過後,三人分賓主落座。
仲孫玉舉杯微笑道:“山中無佳餚,幾洋野味全系成兒下廚,親手烹調,酒不足道,菜雖野味,賢侄最好手不停箸。”
說完,目中神光一掃二人,哈哈一陣大笑,舉杯一仰而幹。
仲孫雙成被他笑得粉面紅雲陡起,美國充滿幽怨,一膘柳含煙,螓首倏垂。
柳含煙卻被這父女二人神態弄得莫名其妙,茫然不知所以,訕訕一笑,也舉杯一仰而幹。
酒甫入口,頓覺滿嘴芳香,異於常酒,一般熱流順喉而下,毫不覺一絲辣味。
仲孫玉見柳含煙幹了第一杯,微微一笑,又為他斟滿第二杯。
這回柳含煙注意上了,低頭一看,但見雪白玉杯之中,酒色呈琥珀,成分亦較常酒馥郁,卻不知是何物釀造,正想啟齒一問。
仲孫玉已知其意,笑道;“此酒是老朽採本山異種蜜桃所釀,外加百花香精,故稱‘萬里飄香’,不知尚可口否?”
柳含煙恭聲道:“老前輩神醫聖手享譽武林,不想釀酒技術也是一絕,晚輩不敢上比太白,卻也要浮三大杯。”說完,將面前酒一仰又幹。
仲孫玉哈哈大笑,忙又為他斟上兩杯,柳含煙舉杯—一干了,仍是氣定神閒,面不改色豪情依舊。
轉眼之間仲孫玉與柳含煙二人已是半壺下肚,桌上野味卻仍是一箸未動。
仲孫雙成白了其父一眼嬌嗔道:“爹,你只顧推銷自己釀造的萬里飄香,菜都涼啦。”仲孫玉聽女兒這麼一說,恍然大悟,一拍自己腦袋,笑道:“哎呀!爹真是老糊塗啦,光顧喝酒,把成兒親手做的菜給冷落啦,賢任,來,來,快動箸,快動箸。”說完,仰天一陣大笑,心情開朗,狀至歡愉。
柳含煙微笑從命,揀了一塊鹿脯遞進口中,微一咀嚼頓覺這塊鹿脯味美異常,柔嫩可口,觸齒生香,不由讚歎地說:“成姐好俊的手藝,真可當天廚星女易牙而無愧。”
仲孫雙成聞贊心裡一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