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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當的味道。
陳予懷早就習慣無視他,聲音四平八穩:“林以寧。”
“哦,怪不得。您這是打算不做人了?”他說話依舊沒個正經。
陳予懷沉默片刻:“沒那麼快。”
“磨磨唧唧的,這不像你。”
陳予懷沒反駁:“她把我當哥哥。”
梁哲嘖嘖兩聲:“真可憐。”
沒什麼可憐的,他別的沒有,有的是耐心,一天不行兩天,兩天不行三天,半年一年十年,他都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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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在楓橋華府,是個大平層,家裡有兩個家政阿姨輪流來上班,都不住家,他不習慣,但今天他叫回來一個,這會兒在收拾次臥。
“小哥和姑娘回來了?”阿姨操著一口並不大流利的普通話,夾雜著幾分鄉音。
林以寧頷首:“你好,叫我以寧就行。”
陳予懷把她行李放進去,側頭問她:“要不要吃點什麼?”
林以寧歪頭:“你煮?”
他點頭:“我煮。”
她笑起來:“那我吃。”
她在飛機上其實吃了點東西,也並不太餓,但並不想早早去睡覺,想和他待一會兒。
陳予懷很少下廚,但廚藝還可以。
他繫了圍裙去冰箱拿東西的時候,林以寧就在廚房裡翻來翻去,時不時問他:“這是什麼?”
“這個幹什麼用?”
“你會做這個?”
他一一回著,有些難以集中注意力。
他第一次下廚是在林家,大約是上初中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暴雨天,林叔叔和沈阿姨不在家,司機臨時堵在路上沒去接她放學,她等不及,自己搭公交回了家,雨勢太大,她帶了雨傘,還是淋溼了,回家洗澡換衣服,她體質從小就不好,人顯得嬌弱,沒多會兒就開始發燒。
上一週她說想讀一本墨西哥的小說,不太熱門的書,她們學校沒有,他跑了幾家舊書店才淘到,冒著雨給她送去。
想見一個人的時候,風霜雨雪都難阻止。
他到的時候,她已經在發燒了,擁著毛毯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裡在播放動物世界,她沒有看,閉著眼,眉毛皺起來,顯得有些脆弱,是家裡阿姨開的門,她看到他來,才掀了下眼皮:“小魚……”
她叫他名字的時候會咬著尾音,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
他走過去,彎腰探她額頭:“我陪你去醫院?”
她討厭醫院,於是搖頭:“不去,我吃了藥了,一會兒就退燒了。”
他沒有強求,點了點頭,安靜坐了會兒陪她。
她看到他手裡的書,說:“我想看,但我眼睛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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