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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向半嶺上撲去。
在花樹如海間,築有一座茅亭,段南溪率先在亭前一落,他身子方自一落,陡然間一股極大的罡風,迎面捲來,金指段南溪如此機伶的身手,竟是不及閃躲,一直後退了三四步,差一點摔倒在地。
大驚之下,他脫口道:“花老前輩請住手……”
這時金婆婆也落身而下,二人同時向亭內望去,才見一個黑衣白麵,頭梳髮髻,眉目清癯的老文士,跌坐在一個大蒲團上。
這老文士左手持著一卷書,右手卻拿著一面芭蕉扇,正在扇著一個紅土的小爐,爐上正烹煮著一壺香茶,濃醇的茶香,遠近可聞。
這老文士,聽到金指段南溪的話後,理也不理,仍舊慢慢的扇著爐子,聚精會神地看他手中的那捲書。
段南溪打量了一下這個人,不由肅然起敬,他上前一步,深深打了一躬,道:“後輩未學段南溪,偕內子金雨參見老前輩!”
說罷,他回頭向金婆婆遞了個眼色,金婆婆忙走上來,也認真地向著亭內的老文士拜了一拜。
黑衣老文士,好似看書看到了妙處,嘻嘻一笑,丟下了手上的扇子,翻開了另一面,又聚精會神的看了下去。
金婆婆不由皺了一下眉,目光向丈夫望了一眼,金指段南溪卻微微示意,要她稍安勿躁。
二人在亭前足足立有半盞茶之久,才見那文士呵呵一笑,合上了手上的書,抬起頭來,向二人點了點頭道:“賢伉儷遠道辛苦,請亭內就座”
段南溪才算鬆了一口氣,當下又拜了拜道:“遵命!”遂向亭內行去。
二人進入草亭,卻是不敢落座,只站在一邊,那黑衣文士口中嘻了一聲,笑道:“故人久已不見,見面都幾乎有些陌生了!”
他語音清亮,含著極重的貴州口音,金婆婆如非深知,只憑眼見,斷然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竟是昔年名震海內的武林異人,看起來他的年歲,絕不會比金指段南溪大,因為他滿頭頭髮,竟是沒有一根白的。
在他轉過身子時,金婆婆才發現,他下身竟穿著一件血也似紅的肥大長褲,上身的黑衣,不過僅僅蓋在膝上,紅黑顯明,確是怪異。
金婆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怪人,不免一再地注意打量著他,只見對方生著一張“國”
字形的長方臉,面上皺紋甚多,尤其是雙瞳下的肉泡,深深的垂下來,一付沒精打采的樣子,真正是典型的一個“病儒”。
段南溪再次欠身道:“多年不見,老前輩金體看來似乎較以前更健旺了!”
病儒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聲,惺鬆的睡眼,向著二人望了望,點頭道:“段南溪,你找我有什麼事,不妨直說,無需拐彎抹角!”
段南溪面上一紅,乾咳了一聲,搓著雙手,只是訕訕苦笑不已。
病儒又望了他一眼,冷漠地道:“長青島有事了?”
段南溪面色更是大紅,嘆了一聲道:“後輩夫婦是專程來向老前輩請罪的!”
“請罪?”老文士有些不解地問:“有什麼罪?”
段南溪垂下頭道:“昔日前輩手交的長青島,如今已瓦解了!”
病儒嘻嘻一笑道:“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小事一件,不過……”
說到此,他站起身來,由石桌上拿起了茶壺,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冷冷地笑了笑道:“我倒想知道一下緣由與情形,你坐下來慢慢地說!”
金指段南溪答應一聲,就和金婆婆各自坐了下來,他咳了一聲,說道:“後輩無能,因遇見了厲害的仇家,九華比武險些喪命,長青島金衣教被迫解散,後輩今日來見。一為請罪,二為歸還前輩昔日所交的一枚金印!”
話聲一頓,轉臉對金婆婆道:“還不把金印奉上!”
金婆婆遂由背上解下了一個包裹,由內中取出了一個黃玉印匣,正待雙手奉上,病儒冷笑道:“不用了!”
金指段南溪一怔道:“後輩已無能掌管,前輩這枚‘南天一霸’的金印關係非小,尚請再甄選適當人選才是……”
言未罷,這位面有病容的老儒士,忽然呵呵一笑,道:“段南溪,你倒推得個乾淨,我花明所交待的事,你何曾見打過回扣來?”
段氏夫婦聞言吃了一驚,一起離座站了起來,金指段南溪更由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訥訥地道:“請老前輩格外開恩……”
病儒花明望著二人,冷冷的道:“你二人身手,如今己是江湖罕見,什麼仇家會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