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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貌不揚,完全是一副莊稼漢的打扮。
這麼冷的天,這個人僅僅穿著一套藍布衣褲,雙腿上纏著同色的布條,很像是要下田種莊稼的樣子。
看年歲,這人大概有六十開外了,黝黑的面板,在燈光之下作古銅顏色,兩道鼠眉細細彎彎,其下是一雙小眼睛,面頰上到處佈滿了深刻的皺紋,襯著他那一張翻天鼻和厚嘴,實在太不中看了。
這個人右手中拿著一根尺把長的短煙桿,不時地眯起雙眼,一口口地向外面噴著煙霧。
眾人行進來之後,遠遠圍繞四周,這藍衣老者環目看了看,嘻嘻一笑,用甚重的川湘口音道:“姓楚的,捧場的人可真不少啊!”
說罷,仰頭髮出一聲怪笑,翅起一隻腳,用力地敲著菸袋鍋子,呵的一聲,又啐了一口濃痰,沉聲道:“小兄弟,事情怎麼了?可是就聽你一句話了,咱們誰也用不著賣關子了是不是?”
楚秋陽冷笑了一聲道:“事已至此,也只有徐當家的你看著辦了,無論當家的你劃出什麼道兒,我兄妹一定奉陪就是!”
藍衣老者嘿嘿一笑,歪頭向身旁那個半老婦人道:“老婆子,你可是聽見了,人家可是不含糊咱們呢!”
坐在他身邊那個半老婦人聞言,冷冷一笑道:“這就更好了!”
驀地睜開了一雙眸子,向對面棚內看了看,獰笑了笑,接道:“楚秋陽,你們太過分了,俗謂光棍不擋財路,你兄妹把持著鳳陽地面不放也還罷了,可是你們,實在是不應該下那種毒手!”
說到這裡,這婦人那一張黃臉,變成了蒼白之色,一雙眸子向左右一瞟,冷笑又道:
“你們看看這兩個人,哼,一個瞎眼,一個斷手,他們這一輩子,豈不是完了!”
她身邊那藍衣老者這時不耐,插言道:“事到如今,還提這些作什麼!血債血還,我們夫婦要是武功不濟,死在鳳陽也認了!”
言至此,這位姓徐的老人,用力地敲了一下菸袋杆子,嘿嘿一笑道:“可是有一樣,今天他們得拿出點功夫給我們老兩口看看,嚇唬人擺場面,那可是沒有用!”
北棚內的楚秋陽正要答話,他身邊的妹子,已忍不住蛾眉一豎道:“徐當家的,你少說這些風涼話,我兄妹要是怕了你們也就不來了,這些朋友,是自己來看熱鬧的,可不是我們請來的,你可要弄明白!”
徐老頭嘿嘿一笑道:“好,只要楚姑娘你有這句話就行。楚姑娘,你那一手‘追風柳葉飛刀’馳名江湖,我徐子明是久仰了!”
說著一雙怪眼骨碌地一轉,冷冷地接下去又道:“馬老三那隻左眼,聽說就是姑娘你用飛刀照顧的,老夫我今天晚上倒要領教一番,楚姑娘,你不會使我失望吧?”
楚姑娘氣得粉面通紅,猛地站起來道:“馬人傑人間敗類,人人得而誅之,想不到還會有人出面袒護他!徐子明你夫婦枉為三湘綠林道的瓢把子,令人齒冷……”
話未完,那位有“南湘異叟”之稱的綠林怪傑,倏地發出了一聲怪笑,打斷了她的話,截日道:“姑娘你好一張利口!”
他身邊那位半老婦人,也驀地站起來,道:“楚丫頭,你少賣狂,你兄妹不過是有幾手花拳繡腿的能耐,竟然敢在此佔地為主,真正是夢想了。”
面色一沉,又接道:“今夜我夫婦親自出手,別說是你們幾個,就是再多上百兒八十個人,哼哼……也不過是多添上幾個冤死鬼而已!”
說到此,這女人抖了一下身上那件半長不短的衣裳,滿面憤恨地又道:“說來說去,就是這兩條路,第一,你兄妹立刻夾著尾巴滾蛋,鳳陽府今後十年不許涉足一步;第二,要是你們持強固執,那就怨不得我夫婦手狠心辣。”
徐老頭噴了一口煙,點了點頭,道:“對,這麼說最乾脆!”
楚姑娘面色一變,道:“第一條路恕我兄妹不能從命!”
徐老頭一聲狂笑道:“好,那麼就走第二條路吧!”
說完這句話,這位綠林怪客,用力一吹,“波”一聲,把菸斗子裡的餘燼吹脫,然後把煙桿向腰裡一插,八字腳向前走了幾步,冷笑道:“賢兄妹你們隨便來一個,或者一起上也行,我老頭子倒要看看名滿蘇皖的花旗兄妹手底下到底是怎麼個厲害法!”
小孟嘗楚秋陽,事先已知道這對夫婦乃是極難纏的厲害人物。
可是,事情到了這步田地,正所謂“騎虎難下”,說不得,也只有硬著頭皮與對方一拼了!
這時南湘異叟徐子明等於是挑戰,自己焉能再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