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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乾隆,欲言又止,片刻之後才輕聲說道:“謝皇上替臣妾查明真相,還臣妾一個清白。”那語氣止不住的透出蕭索的感覺。
乾隆伸手握住牽起夏雨荷的雙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隨著他這個動作,夏雨荷抬頭望著他,似乎在作出無聲的詢問,又或者無聲的訴說自己的委屈。乾隆並不確定,只是在對方這樣的目光之下,讓他覺得有些狼狽。
“雨荷,這件事情陰差陽錯,貴妃……有不是的地方。張常在不幸滑胎,貴妃心情鬱悶難以舒緩,一時想偏了,鑽了牛角尖,也是……情有可原。”乾隆的聲音帶著天子的理所當然。
儘管從乾隆剛才的言語中已經多少猜到貴妃把自己摘了出來,但是從乾隆口中聽到他對高氏的迴護之語,夏雨荷的心仍然彷彿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緊緊的攥住了一樣。
冰冷且疼痛。
她忍不住在心中叫囂:【我呢?那我呢?如果不是如真最終選擇了推翻之前的供詞,我該怎麼辦?那個時候你會不會還我一個清白,為我說一句情有可原?!】
饒是夏雨荷百般隱忍,面上也忍不住露出怨懟。她下意識的迅速的把頭偏開低下,像是遮掩自己的表情一樣。
一直灼灼注視著夏雨荷的乾隆怎麼會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嘆了一聲:“雨荷,請你不要怨朕。”他頓了一下:“張氏的事情,貴妃之所以這樣難怪,是有原因的。朕知道,委屈你了。”
夏雨荷抽回手捏著旗袍下襬,她的手握的緊緊地,旗袍上的刺繡因為她的指尖過分用力而被微微破壞。夏雨荷抿著嘴唇,像是在強迫自己接受乾隆的話,過了好一會,才回道:“臣妾不怨皇上。”那音調顯得過分克制,仍然免不了露出一絲真實的情緒。
又過了一會,夏雨荷復又說了一遍:“臣妾不怨皇上。”這一次,她的聲音平靜了下來,只是如同之前,帶上了蕭索的意味。
乾隆看著夏雨荷,她仍舊是低眉順目的樣子,如果換了另外一個人,遇到這樣險些被冤枉的事情,也許並不會如同她一樣這般柔順,甚至可以說肯定不會。
但是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他的決定。
夏雨荷先是撥出一口氣,然後語氣平靜的說道:“貴妃娘娘佐治後宮,查明張常在的事情本來就是她的責任,底下的奴才沒有輕重牽連到臣妾,也是臣妾的不幸,但是現在皇上、貴妃也還了臣妾一個清白,所以臣妾的確沒什麼好怨懟的,也不應該有什麼怨懟。”
她頓了一下,又說道:“皇上日夜操勞,現在又要為後宮之事煩心,現在真相大白,是再好也不過了。”
乾隆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對方這麼善解人意他應該感到輕鬆才是,可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很是沉悶,她那麼樣隱忍著委屈的樣子使他覺得難過。內疚和憐惜混雜在一起,讓他再次躲閃她的目光。
有些事情,他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只是不想細查。當年潛邸的憾事讓他對貴妃心有憐惜,貴妃祈福抄經的樣子讓他不忍心苛責。他想用別的方式來補償夏雨荷,希望最後能讓他用心的每一個女人都不那麼委屈。
可是當夏雨荷拿出這樣的姿態的時候,卻讓他覺得倍加對不起她。
“你受委屈了……”乾隆想著要給她一些補償,或者他可以再升一升她的分位,又或者可以賜下厚重的賞賜,她的父親做了監生,明年又是大比之年。
夏雨荷看著乾隆,她聽得出來他的言下之意,以她對他的瞭解,既然他讓她受了委屈,自然也會給她一些補償:【最有可能還是分位和賞賜……】夏雨荷眯了眯眼睛,她站了起來,向乾隆福了一福:“臣妾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皇上肯不肯允臣妾。”
乾隆愣了一下,沒想到夏雨荷忽然開口,但他隨即就說道:“你說吧。”
夏雨荷抿了抿唇:“如果可以,臣妾想替如真求一個情。”
乾隆微微一愕,不太相信的反問道:“你要替如真求情?”
夏雨荷點了點頭:“是,臣妾想替她求個情。”她頓了一下,復又解釋道:“雖然如真當初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麼樣,最起碼最後她還是說出了真相。”她呵的笑了一下,透著些許自嘲的意味:“臣妾不知道是應該怪她,還是應該謝她。”
乾隆看向夏雨荷的眼神越發複雜起來,他想起了她送去給如真的傷藥。
最終,他允了她。
之後乾隆陪著夏雨荷用了晚晌,但是並未在鍾粹宮中留宿。恭送乾隆離去的夏雨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