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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雲宣和蘇合、巴根。岱欽支開了蘇合、巴根,獨留雲宣問話。
“你叫娜仁吧?我是阿思蘭的父親。你和阿思蘭的事情,他已經都和我說過了。我現在想聽聽你的意見。”岱欽放下了臺吉的架子,用一個長輩的口吻,詢問雲宣。
雲宣知道也瞞不過眼前這個岱欽臺吉,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的身份,回答道:“伯父,我是娜仁,阿思蘭確實已經向我求婚了,但我還沒有答應。因為我覺得我們認識的時間還不是很久,況且我歲數也還小,想再等兩年再考慮。”在父輩的面前,雲宣也不隱瞞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岱欽。
岱欽若有所思地長嘆了一聲:“你沒有答應最好,你們的事情也急不得。”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兩眼放光的問道,“娜仁,那你阿媽的意思呢?”
雲宣心裡覺得奇怪,他和自己阿媽又不相識,那麼重視她的意見幹什麼。但長輩問話,又不能避而不答,只能如實說道:“我阿媽很喜歡阿思蘭,同意我們在一起。”
“你阿媽很喜歡阿思蘭嗎?好!太好了。我的兒子,她當然應該喜歡。”提起母親恩珠,岱欽本來一臉冰霜的表情,居然像陽春三月的河水,冰雪消融了。
雲宣越看岱欽越覺得熟悉,腦海裡猛然浮現出那日在落日崖邊偷偷祭奠的那人身影。但看那日情形,恐怕這位臺吉大人有不便為人知的內幕,自己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為妙。
岱欽還欲再說什麼,突然王帳內一片喧譁,似有什麼驚天大事發生一般。緊接著,阿思蘭神色匆忙的衝出大帳,一見雲宣還在門口,歡喜得一把拖著她的手,轉身回到帳內。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一變故,愣了幾秒。岱欽首先發現不妥,趕緊招呼了蘇合巴根跟入大帳,一探究竟。
只見原本還是鶯歌燕舞、歡聲笑語的王帳內,此時卻如隆冬時節一般。
阿思蘭拉著雲宣站在中央,王座上的扎薩克,一臉怒氣,雙目含著無比的毒火直盯著完全不知所措的雲宣。
王帳一邊專設的軟塌上,面色慘白的其其格,梨花帶雨,哭得喘不過氣來,邊上的侍女一邊小心的幫她揉著背,一邊偷偷的抹著眼淚。
左右兩旁的王公大臣,全部端坐噤聲,靜看扎薩克如何處置這一天大的變故。
岱欽入得大帳,見到這一瞬凍結的場面,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下首,靜待轉機。
過了許久,王座上的扎薩克終於陰沉沉的開口道:“這個灰頭土臉的女子,就是你立定心意要娶的人?”
阿思蘭對視著扎薩克的目光,鄭重地點了點頭。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雲宣的身上,雲宣只覺得渾身長刺一般難受。目光中有懷疑、不屑、驚訝還有憐憫。
“你為了要娶她,甘願放棄部落裡最尊貴的郡主其其格,也甘願放棄能夠繼承我王位的機會?”扎薩克繼續逼問。
在場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無疑這雙重的誘惑是部落裡所有男子的終極夢想,大家都拭目以待阿思蘭的回答。
阿思蘭挺直了脊樑,緊緊握著雲宣的小手,一字一句回答道:“回稟尊敬的扎薩克,我阿思蘭在眾人面前起誓今生只願與娜仁共度,請首領成全。”
直到此時,雲宣總算弄清了目前的形勢,原來是阿思蘭當眾拒絕了扎薩克的賜婚,放棄了繼承王位的機會,看著哭成淚人兒的其其格,想必被心愛的人拒絕,一定心痛異常吧。可眼下的情況,是怎樣全身而退,以扎薩克的權勢和脾氣,今日的場面估計是犯了他的大忌了。
扎薩克想來已經料到了阿思蘭會如此回答,因此也未有更大的怒氣,反而是轉向了素未謀面的雲宣,他靜靜的端詳了雲宣許久許久,久的在場的人都以為時間靜止在了當下。只見他突然問道:“娜仁?你是哪個部落的孩子?”
雲宣自從來到草原,一直和母親生活在荒無人煙的雪山狼區,從未加入過任何部落,因此她也只得如實說到:“我和阿媽單獨居住,不屬於什麼部落。”
扎薩克臉上浮起了一片惑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你父親呢?”
提到父親,雲宣心裡盤算著不能透露自己是中原人的底細,只能簡略的回答:“父親已經過世了。”
“那你姓什麼?”扎薩克繼續盤問,長滿絡腮鬍子的肥碩臉上,一雙小眼睛精光四射,甚是狡詐精明。
問道此處,岱欽已是緊張的滿頭大汗,也不再顧忌什麼尊卑禮儀,抽出袖中的皮鞭,劈頭蓋臉的就朝阿思蘭身上打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