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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走!這是命令!再晚就來不及了!走……”寒獍清楚地看到一絲血跡從凌楚墨堅毅的唇角溢位,在月色下閃出動人心魄的寒光。
時近正午,強烈的陽光肆無忌憚地從碧藍的天空中直射下來,在皓月軒琉璃屋頂上折射出刺目的反光。整個玄天宮裡鴉雀無聲,連珍禽苑裡的動物都似屏息不語,整個世界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瀰漫在原本高潔雅緻的皓月軒內。滿地的斷肢殘骸散落在海棠花庭中,鮮紅的殘血在潔白的地磚上蜿蜒,凝結成一團團滲人的血汙……
當凌楚墨再一次從混沌中清醒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如地獄沙場般可怕的一幕。
凌楚墨髮現自己玄色的錦袍上也是血汙瀰漫,身下正是雲宣平時休息的錦榻,那些觸目驚心的斷肢殘骸還留著玄天宮的標記,儼然都是枉死的護衛家丁。
這一切殺戮究竟出自誰手?凌楚墨一點一點回憶起昨晚的噩夢。
他早就覺察到身體的異樣,那種軀殼中多一抹靈魂的詭異早在十四歲月玉歸來後就一天比一天明顯。直到那晚入了迦藍白塔,為了救雲宣,進了生死池。
碧空女仙說的不錯,一入生死池,他凌楚墨就再也不是凌楚墨了……
他體內另一個靈魂正在源源不斷地吸食著生死池中的力量,並且一寸寸一寸寸的甦醒。而他凌楚墨的靈魂則像是一個旁觀者般,只能在一旁看著,看著一個魔鬼般的分身在一日日成長,一日日壯大。
他把自己關在了延暉殿中,想盡一切辦法扼制那抹靈魂的強大。可沒用,什麼辦法也沒有用。
他甚至想到了自殘,如果身體壞了,那麼這抹靈魂是否會無處可居?他太傻了,當他一次次將自己折騰的幾近絕命時,那抹靈魂根本不受影響。而他的身體則像被車裂一樣疼痛,無時無刻不在和體內的魔鬼廝殺爭奪。
他一日比一日虛弱,直到此刻,唯有日上中天的午時才能恢復一點點微小的清明。就在凌楚墨看著滿地的斷肢殘骸,無力支撐時,一道暗影悄無聲息地潛進了皓月軒。
“誰?”
凌楚墨隨手一指,牆角的青瓷花瓶,應聲而落,砸在地面碎成了粉屑。他驚異地發現他的功力不僅沒有損失,反而因為體內另一個靈魂的甦醒而與日俱增。
“屬下暗寐參見少尊!”那道黑影隱隱綽綽地跪在地上,渾身透出一股陰寒之氣。
“暗寐,雲宣在哪裡?我記得昨晚雲宣差點被……被……幽冥魔王殺死,如今,身在何處?”凌楚墨清醒後第一件事不是關心自己,而是惦念著雲宣。
昨晚的回憶如噩夢般襲擾著他,雲宣差一點就死在了他的黑龍訣下。
當幽冥魔王襲擊雲宣的時候,他的意識是清明的,他眼睜睜地看著雲宣陷入死境,卻無力與魔王之力抗爭。幸好還有黃石……
這種身不由己的感受,如萬蟻殘心,痛不可滯。雖然是幽冥魔王控制著他的身體,可歸咎到底,還是他這具身體在做出人神共憤的慘劇。所以,他說不清是幽冥魔王下的毒手,還是凌楚墨他自己要將雲宣置之死地。
“雲宣小主被黃石散仙帶走了,據屬下探測,是被帶到了海底鮫人的宮殿。也不知他們何時與那幫鮫人有了交情。”昨晚暗寐尾隨著黃石等人離開皓月軒,親眼見到一個藍頭髮的鮫人騎著冉遺神獸,將雲宣等人接到了水中。
“鮫人?”凌楚墨聽到雲宣平安的訊息,心中一塊巨石終於落地,不管是鮫人也好,狼人也罷,此刻只要能夠護得雲宣平安就行。
“昨晚幽冥魔王襲擊雲宣之時,你在哪裡?”凌楚墨彷彿記得,昨晚黃石和幽冥魔王鬥法之時,只有寒獍在場,而同樣身為六魔將之一的暗寐卻不見蹤影。
凌楚墨的聲音透著從地獄升起的寒意,暗寐不禁渾身一泠,只覺殺意逼人。
“少尊恕罪,屬下昨夜其實就在暗處。但因屬下體質特殊,不敢貿然出現在幽冥魔王面前。還請少尊細細聽我稟告詳情。”暗寐在凌楚墨的呵責下,不得不將知道的內情如實相告。
明亮的日光在接近正午的時候最為強烈,凌楚墨站在烈日下,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愜意。原來陽光的味道如此好聞,似乎只有這強烈的日光才能暫時驅散心底的寒意。
“你說,幽冥魔王佔據了我的身體,我只有在每日正午之時才能有短暫的一個時辰重新奪回控制權?”凌楚墨吃驚地問道。
“是,如果屬下推測的沒錯。因為正午是一天中陽氣最盛之時,因此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