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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朝張婷的報攤望了一眼，見李小龍正端坐在那兒。他嘆了一口氣，心想：我要是治服不了老闆娘，該怎麼跟李小龍交代呀。
牛二拐進一條小巷子，他想隨便走走，清醒一下頭腦，考慮一下該怎麼對付這個刁鑽的老闆娘。
突然，他發現巷子裡有幾個工人正在清除下水道的淤泥，清出來的淤泥盛在幾個大桶裡。
牛二望著這些黑糊糊、臭哄哄的淤泥，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臨近中午時分，太陽毒辣得很，幾個清淤工人早早就下了班。
正值學生放暑假的時候，五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正趴在地上打珠子。
“喂！”牛二走了過去。
小男孩們抬起頭來，不解地望著牛二。
“你們想不想掙點錢？”牛二掏出老闆娘補償給他的五十元錢，在這一群小男孩眼前晃了晃。
“想呀。”一個光頭小男孩眼巴巴地望著五十元大鈔，饞饞地說。
“我也想。”一個穿著破褲衩的小男孩嘖了一下嘴，說：“我想吃冰棒了。”
“我想吃漢堡。”一個光著膀子的小男孩舔了一下嘴唇。
“有錢誰不想呀。”一個高個子小男孩緊盯著五十元錢，眼睛放出光來。
只有那個最矮的小男孩沒吭聲，只是貪婪地死死盯著錢。
牛二說：“你們如果想要這五十元錢，十五分鐘內就能得到。”
“真的？”高個子小男孩似乎不相信。“大哥哥，你想要我們幹什麼？”
“很簡單。你們五個人，每人提一桶淤泥，倒進前面那個小麵館裡。”牛二說。
“大哥哥，你讓我們幹壞事？”高個子小男孩撇撇嘴。
“不是做壞事。那個麵館的老闆娘太壞，用地溝油下麵條，吃壞了顧客的肚子，還不給賠償。你們說：這樣的麵館該不該整治一下？”牛二撒了個謊。
“該！”高個子小男孩說。
“那個老闆娘很厲害嗎？”光頭小男孩膽怯地問。
“如果老闆娘抓住我們怎麼辦？”光著膀子的小男孩畏縮著問。
“你們按我說的辦，就抓不住你們。”牛二說。
“大哥哥，您說，我們按您說的辦。”高子個小男孩說。看樣子，這個高個子小男孩是個頭。
牛二說：“你們稍等一下。”說完，他到不遠處一個雜貨店裡，買了五隻小塑膠桶。
“首先，你們在臉上塗點泥巴，這樣，老闆娘就認不出來你們了。然後，往小麵館裡倒淤泥的時候，記住：要倒在門口。這樣，老闆娘就追不出來了。你們想，有這麼一大攤淤泥擋住路，她又沒長翅膀，當然不能飛出來了。”牛二教導說。
“對！這麼一來，咱們就可以大搖大擺地離開小麵館了。”高個子小男孩點著頭說。
“另外，倒淤泥時，年齡小的先倒，倒完了好先跑。記住：一定要倒在門口，把老闆娘的路堵住。倒完淤泥後，一定要拼命地跑，可不能大搖大擺地走。對了，倒完淤泥後，小塑膠桶就扔了。”牛二交代道。
“我們倒完淤泥後，您要是不給錢了呢？”高個子小男孩問。
“這個，你們不相信我，但我相信你們。”牛二說著，把五十元錢遞給高個子小男孩，說：“你們五個人，一個人十元錢。”
高個子小男孩樂嗬嗬地接過錢，小心地揣進口袋裡，然後手一揮說：“幹完了，一起到肯德基去吃漢堡。”
牛二把塑膠桶遞給高個子小男孩，交代道：“倒淤泥前，你先到麵館偵察一下，看老闆娘在不在吧檯裡。吧檯在麵館的最裡面。她如果在吧檯裡，你們就開始行動。”
“大哥哥，您放心了。幹這種事情，我是內行。”高個子小男孩命令道：“大家先把臉上塗點泥巴。”
五個小男孩興沖沖地往臉上塗泥巴，塗完了，你看著我笑，我看著你樂。
牛二把五個塑膠桶都裝滿了淤泥，然後，一一遞給五個小男孩。
五個小男孩興高采烈地接過塑膠桶，往小麵館走去。
當拐出小巷子時，牛二對高個子小男孩說：“呶，你看，就是那個“好便宜”小麵館。”
“我知道了。”小男孩點點頭。
牛二快步穿過馬路，鑽進一家小餐館，透過落地玻璃窗，觀察著五個小男孩的舉動。
五個小男孩走到小麵館附近時，高個子小男孩擺擺手，讓大家停下來。他一個人走到小麵館門口，朝裡面望了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