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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那麼,你同意借了?”刀疤男興奮地問。
“我可以借錢給你們,但是,必須要寫借條。”牛二堅持道。
“喂,夥計,你這不是刁難我們嗎?我們三個人都沒讀幾天書,不會寫借條呀。”刀疤男說的是實話。坦率地說,他連借條是啥樣都沒見過。
“你們不會寫,我可以教你們寫嘛。”牛二淡淡地說。
刀疤男心想:這小子太迂腐了,象個書呆子。不過,瞧他這一副模樣,也不象讀書人嘛。
刀疤男問那兩個小夥子:“你們身上有沒有紙?”
一個小夥子出主意道:“就拿煙盒子寫嘛。”
刀疤男點點頭,他掏出香菸,把裡面剩下的幾支煙拿出來,拆開煙盒子。問:“誰有筆?”
兩個小夥子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刀疤男見證券營業部附近有個報亭,賣報的是個姑娘。他走過去,涎著笑臉問:“美女,有圓珠筆嗎?借我用用。”
賣報姑娘瞅了刀疤男一眼,從櫃檯裡拿出一支圓珠筆,遞給刀疤男。
刀疤男對姑娘笑了笑,說:“謝謝大美女。”說完,又朝賣報姑娘擠了擠眼。那意思似乎是:“咱倆交個朋友吧?”
賣報姑娘沒理刀疤男,只顧忙著做生意。
刀疤男拿著圓珠筆,問牛二:“你說怎麼寫?”
牛二說:“我說一句,你寫一句。”
刀疤男蹲下,把煙盒子紙抹平,鋪在臺階上,說:“哥兒們,你說吧。”
牛二拿手指在香菸盒子上一點,說:“在這兒寫兩個字:借條。”
“借字怎麼寫?”刀疤男問。
“你讀過幾年書呀,怎麼連借字都不會寫?”牛二詫異地問。
“三年。”刀疤男回答道。他不屑地說:“讀書有個毛用,又累又苦又枯燥。哪有在江湖上混有意思呀。”
牛二比劃了半天,刀疤男還是沒看懂這個“借”字應該怎麼寫。
一個小夥子說:“我會寫借字。”
“那就由你來寫借條吧。媽的,老子的手是玩刀耍槍的,不是寫字的。”刀疤男喪氣地說。他把圓珠筆往香菸盒子上一拍,站起身來,憤憤地罵道:“發明字的孔老二真是個混帳,又難認,又難寫。”
小夥子蹲下,一筆一劃寫上了“借條”兩字。
“下面怎麼寫?”小夥子問。
牛二說:“你寫:今借到大爺的十元錢。”
“你,你說什麼?”刀疤男張口結舌地說:“你叫大爺?沒聽說有姓大的人,好哇,你是在老子面前充爺,是吧?”
“我就是姓大,字爺。”牛二說。
“真有姓大的?”刀疤男問那兩個小夥子。
兩個小夥子都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刀疤男立即給王麻子打電話:“王哥,百家姓裡有姓大的嗎?”
“我也不清楚。你問這個幹嗎?”王麻子好奇地問。
“那小子說他姓大,字爺,叫大爺。”刀疤男說。
“我造,那小子想在你面前充大爺呀。”王麻子一聽就明白了。
“王哥,我現在是忍無可忍了,不揍他一頓,我會被氣破肚皮的。”刀疤男叫嚷著。
“我奉勸你:跟什麼過不去,也別跟錢過不去。你敢揍他,一分錢也甭想拿到手。”王麻子威脅道。“我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王哥,您在哪兒?”刀疤男疑惑地問。
“你抬起頭來。”王麻子說。
刀疤男一抬頭,就看見王麻子了。
刀疤男嚇了一跳,心想:媽的,幸虧沒動手。
刀疤男掛了電話,走回牛二身邊。他說:“我查詢了,古時候是有姓大的。”
刀疤男還不想跟牛二翻臉,心想:你小子在我面前充大爺,那就讓你充吧。
“只借給我們十元錢,讓我們喝西北風呀。”寫借條的小夥子不滿地說。
“不是我小氣,是我沒錢。”牛二裝窮。
“哥兒們,你要是真沒錢,哪怕一分錢不借,我們也沒意見。不過,你怎麼能證明沒錢呢?”刀疤男問。
“我說沒錢就沒錢。”牛二說。
“萬一你說了假話呢?”刀疤男心想:只要你肯讓我們搜身,那就萬事大吉了。一搜身,就能把“坦白書”搜出來。到時候,搶了“坦白書”就能到王麻子那兒領到一萬元賞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