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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淺翠覺得胸口發悶,透不過氣來。環顧四周,刺白的燈光好像潛藏著數以千計的眼睛,在窺視著她……窗子下的霧也升騰起來,蠢蠢欲動,變幻著各種猙獰的造型。客廳裡高大的座鐘生硬冷漠,黑色的大大的指標一動不動地指著十二點。
魏烈輕快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裡,整個空間重新充斥著死寂,叫人心慌。孤立無援的感覺緊緊裹住了葉淺翠,她手足無措地站在客廳裡,在這晃眼的強光之下,連內心的恐懼都無處遁形。
氣溫好似陡然下降了,她開始顫抖,漸漸地感覺變得麻木了,像是快要凍死前的人一樣,不再寒冷反而出奇地暖和。她不再害怕,不再惶恐,只是說不出的虛弱,令她渾身無力,只想找個溫暖的被窩安靜地躺著。
她大大地打著哈欠,渾身發軟,坐在沙發上,努力地睜大眼睛,告訴自己:不能睡,千萬不能睡。可是眼皮還是沉甸甸地耷拉下來,有一個聲音細細柔柔的:睡一會兒就好,睡一會兒就好,不定這一切不過是個夢,醒來後就會沒事。
她頭一歪,鼻息酣酣,口水掛在嘴邊。熾白的燈忽然熄了,客廳重新陷入黑暗之中。從二樓下來一個飄忽的影子,靜靜地扶著樓梯扶手看著她,幽幽的眼珠閃爍著灼灼的光。
好像從來都沒有睡得這麼香甜過,這麼酣暢過,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墜落海中,義無反顧地沉入黑沉沉的海底。然後,她打了個哆嗦,一下子醒了,毫無前兆,並且頭腦恢復了清醒。燈已經熄了,窗子也關上了,座鐘的鏡面閃爍著古怪的冷清的光。
一陣哼哼唧唧聲從走廊裡飄來,一會兒她才聽明白,魏烈在哼歌,一支歡愉的小調。想起剛才哼著歌的段瑜,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迅速從沙發上跳起,循聲尋去,又到了餐廳,看到了那雕花木門大開著。歌聲漸漸地變得響亮。魏烈唱歌的水平不佳,但並不妨礙他盡情地表露內心的歡快。
葉淺翠躡手躡腳地靠近門邊,只見魏烈正掀起鍋蓋,低頭聚精會神地看著鍋裡,忙說:
“你在幹嗎?”
魏烈嚇了一大跳,停止唱歌,轉過身來看著葉淺翠,先是怔了怔,然後露出孩童般開心的笑顏,“我餓了。”邊說邊緩緩地抬起一隻手,手裡抓著一條湯汁淋漓的手肘,“我餓了。”他重複著,將手肘舉到嘴邊。
“不,不可以。”葉淺翠大喝一聲,聲音大得連自己都嚇了一大跳。魏烈身子一抖,拿著手肘有些手足無措,那神色活生生一個受了大人呵斥的兒童,委屈、不解而且充滿了意見。“我餓了。為什麼不可以?是不是你自己想偷吃?”
“這東西過期了,不能吃的,吃了會壞肚子的。”葉淺翠邊說邊走近他,循循善誘的口氣,像是對幼兒園的孩童說話。魏烈看看手中的肘子,又看看葉淺翠,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真的過期了,吃了會壞肚子,壞了肚子就要打針,打針會很疼的。”
“打針?”魏烈皺起眉頭,“我不喜歡打針,屁股會好疼的。”
“沒錯,乖,把肘子給我,我拿去扔掉。”葉淺翠按捺住心頭的難受朝魏烈伸出手,他遲疑片刻才將肘子遞過來,十分不捨的樣子。葉淺翠微微噓了一口氣,正要抓住肘子,魏烈卻忽然縮手,將肘子藏到身後,說:“你是不是騙我?”葉淺翠一愣,還沒想好說辭,魏烈露出憤然的神色,自言自語地說:“沒錯了,肯定是你自己想吃了,騙人的傢伙,不理你了。我就要吃。”張開嘴巴就咬。
葉淺翠又氣又急,腦海裡閃過一個堅定的念頭:不,一定要阻止他。一股熱血衝上腦門兒,顧不得細想,一把操起身邊桌子上的木質砧板,砸在他的後腦上。魏烈翻著白眼慢慢地癱倒在地,嘴裡還含著白鈴的手肘。
葉淺翠喘著粗氣,在心裡向他道歉:“對不起,這樣子至少會比你吃人肉好,你清醒後一定不會怪我的。”她忍著噁心作嘔的感覺,將肘子放回鍋裡。又試圖將魏烈拖出廚房,只是她力氣小,魏烈高大結實,折騰了半天,只是移動了幾步,反把自己累得氣喘如牛。葉淺翠只好作罷,她拖著疲憊的腳步,回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床沿捧著快要裂開的腦袋。
白鈴被段瑜當成野豬殺掉了,段瑜發瘋了跳出窗外生死未卜,魏烈緊步段瑜後塵變得神志不清,那麼等待她的會是什麼樣的遭遇呢?像魏烈一樣地瘋掉吃人肉?或是被人當成野豬殺掉?她緊緊地縮成一團,感覺到了無能為力,自己的命運在這個詭異的房子裡已失去了自主權。
這個時候……房間裡又響起了有規律的呼吸聲。撲哧,撲哧……那呼吸聲裡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