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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了半個小時前葉淺翠說的話:“陸林,你知道嗎?自從平涼旅遊回來後,我覺得我的世界全改變了,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什麼地方改變了。一天天變得陌生,在白天在夜晚,無時無刻,我都覺得有雙眼睛在看著我,在嘲笑我……”方才我聽到這話,還以為葉淺翠沒走出平涼古怪遭遇的陰影,所以才有這般奇怪的感覺。直到此刻聽到葉幽紅的宣言,我才猛然悟到這句話裡藏著的玄機。
倒吸一口涼氣,瞳孔縮成針尖看著葉幽紅,“你是誰?”她還保持著古怪的笑,眼神冰冷如千年玄冰,從未解封,並且隨時冰凍一切。
“那麼戴磊是你殺的了?”我顫著聲音,小心翼翼地問。
“NO,NO。”葉幽紅連忙搖頭,“我潔白晶瑩的手是不會沾上血腥的,他不該進入小松林,你別忘記那裡有個邪惡的傳聞。有些邪惡的東西是不依常理存在。”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真可惜,看起來你不是個聰明人。當他頻繁地出沒小松林,腦海裡會反覆地出現邪惡傳說,一遍一遍地自我暗示,最後就會去重複那邪惡的傳聞。只是暗示而已,這可是你們心理學常用的一種方式呀。”我當然明白這種自我暗示的魔力,比較出名的例子:二戰時,納粹在一個戰俘身上做了一個殘酷的實驗,將戰俘四肢捆綁,蒙上雙眼,搬動器械,告訴戰俘,現在對你進行放血。被蒙上雙眼的戰俘只聽到血滴進器皿的答答聲,過了一會兒,戰俘哀號一陣之後氣絕而終。其實,納粹並沒有抽該戰俘的血,滴血之聲乃是模擬的自來水聲。導致戰俘死亡的,是“放血”的暗示。耳聽血滴之聲,想著血液行將流盡——死亡的恐懼,瞬時導致腎上腺素急劇分泌,心血管發生障礙,心功能衰竭。
“反覆的自我暗示,他會漸漸地產生一種代入感,幻想自己就是其中的被害人,然後終於……嘻嘻。”她嘻嘻地笑,一派輕鬆自若。
“你為什麼不救他?”我痛心地問。
“他死了才安靜,從此不會糾纏翠翠,我高興著呢。”她的臉湊近我,瞳孔深處閃著暗紫的幽光盯著我,嘴角一抹邪惡的笑,“現在,還有你……”
不知道為什麼,盯著她眼睛時,我有一種奇怪的迷失感,就是那種一下子找不著北,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的感覺。但也只是一瞬間,畢竟我修習催眠術已有些時日,經常練習精神集中,意志堅定、精神的集中度都優於常人。
她有些失望地縮回臉,興致大減,悻悻地說:“我累了,要回去睡覺了。”我伸手攔住她,說:“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殺張逸文和阿蓉?”
她驚訝地瞪圓眼睛,嘴裡蹦出一串串句子:“張逸文是誰?阿蓉又是誰?我根本不認識她們,又為什麼殺她們!你真是莫名其妙!當我是冷血殺手呀。我可不是,我是天資聰穎、才華橫溢的葉幽紅,即便要殺人,也不會用庸俗的辦法。即使要殺人,也絕不會動用自己的雙手。這道理看來你不懂,因為你壓根兒不是聰明人!與笨蛋交談真是浪費黃金般的時光。”
她怒哼哼地推開我的手,大步往門口走去,卻又忽然探過頭來,湊近我耳邊說:“翠翠是我的,沒人搶得過我。”那細細的聲音嘶嘶地從耳膜一直鑽進我的大腦,就好像一條冰涼的小蛇。我半身麻痺,怔怔地看著她驕傲的身影遠去。
“翠翠是我的,沒人搶得過我!”
我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心力交瘁。事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真恨呀,真恨自己不是個神!
坐了好久,我才緩過勁來,睡意全無,渾身冰涼,腦海裡緩緩地回播著與葉幽紅的對話。葉幽紅無疑是個天才,知道戴磊在跟蹤她,所以一遍一遍地去小松林,強化戴磊的自我暗示,最終讓他自己了斷自己。
但是事情是否真的如葉幽紅說的如此簡單呢?為什麼盯著她的眼睛會產生奇怪的眩暈?生活中我們時常會遇到一些人,他(她)一旦出場就會給在場所有的人帶去迫力,你會不由自主地按照他(她)的話去做,即使你自己可能不太樂意。剛才葉幽紅看著我時,一剎那我就有了這種感覺。依照我的定力,只有當對方的精神力量強過我甚多時,才會產生如此的感覺。
“翠翠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染指。”葉幽紅斬釘截鐵地說。
“陸林,你知道嗎?自從平涼旅遊回來後,我覺得我的世界全改變了,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什麼地方改變了。一天天變得陌生,在白天在夜晚,無時無刻,我都覺得有雙眼睛在看著我,在嘲笑我……”葉淺翠顫抖著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