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頷首。
季昀承滿意一笑,一字一句慢慢道:“那就有勞三位師傅,定要將她教導的琴棋書畫樣樣皆精,氣度風華毫不遜於名門貴女。”
10 第九章
幾乎當晚,就有厚厚幾疊的典籍送來,慕陽粗略了翻了翻,除了四書五經,便是《琴經》、《五知齋琴譜》、《澄鑑堂琴譜》、《玉琴指法》、《三才圖會棋譜》、《玄玄棋經》、《弈詣》、《齊公字帖》、《啟法寺碑》……自入門到高深一應俱全,書籍以外還送了筆墨、一把倚桐古琴以及一副上好的白玉棋。
季昀承竟然還真是想把她培養成什麼名門貴女麼?
她當真去問了,季昀承給她的答案也非常簡單,只是輕佻眉道:“這與你有關係麼,你只要按我說的做便是了。”
當她還是玄慕陽的時候其實是學過的,只是她對琴棋書畫興趣不大,幼時只是粗粗學了點皮毛,後來為了迎合蕭騰的喜好,妄圖夫妻琴瑟和合,才算花了大力氣去學;可惜……
撫摸著書冊,慕陽輕微扯唇一笑,不自覺帶了三分苦澀。
晃晃大腦,掃卻念頭,腦中還殘留著這些技藝,想來上手應該不難,但是,她實在拿不準季昀承究竟要她學這個是為了什麼。
不自覺的,慕陽想起曾聽二皇兄說過,底下有人給他敬獻過一些女子,皆是品貌上等,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談吐舉止類似官家小姐……季昀承該不是想把她送人罷?
這樣的念頭很快被打消,姑且不論慕陽用以交換的預知能力,就算季昀承想送,以他的身份而言,也難找送的物件吧……
第二日一早,慕陽正式被送去西苑學藝。
西苑住的多是南安侯府的門客或是賓客,昨日見到的那三人是南安侯請來教授侯府二小姐季昕蘭的西席,此時也正住在西苑。
教棋的正是昨日對季昀承頗有微詞的青衫男子,他還兼教四書五經女戒,第二次見面慕陽才想起為何會覺得眼熟,這人名叫柳年,是天祭二年的舉子,自持才學出眾,大放厥詞稱自己必然在三甲之列,結果那年的試題刁鑽,唯獨他與同鄉另一名學子答出,反被同鄉連累,在殿試時以舞弊之名剝奪了科舉資格。
沒料到四年後竟混到南安侯府做西席。
不過,此人才高是才高,性傲也確實是性傲,聽說慕陽從未學過弈棋,連問也不問,直接挑出了三本基礎的棋書,讓慕陽自己擺著練,便兀自去看書了。
兩個時辰後,輪到書畫,教習的是個郭姓女子,一襲粉霞錦綬藕絲羅裳襯著面頰秀美,兩隻粉紫簪花綰住一頭青絲,豔而不俗,淺笑中自帶三分親切嫵媚,怎麼看也不像個教書的師傅,後來慕陽才知道,這個郭師傅正是柳年的夫人。
不過她那一手簪花小楷確實算是不錯,相當符合大家閨秀身份,給慕陽找的例畫也多是畫意纏綿柔情溫婉含蓄的。
一堂課上下來,倒把慕陽憋得不輕。
抱起倚桐古琴,慕陽去見了最後一個師傅。
剛到院外便聽見泠泠琴聲,柔和動聽幽然而來,隨著每一聲絃動不覺心頭微顫,她站定,琴聲漸漸輕柔婉轉而起,久久不滅,彷彿母胎中的溫柔繾綣,寂滅了所有塵囂,一時間慕陽竟聽的忘了時間。
“你不打算進來麼?”
琴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溫和的男聲。
慕陽定了定神,恭敬道:“小女見過師傅。”
男子樣貌普通,一身純白布衣洗的極乾淨,除了發上綰的一根木簪,渾身上下再無矯飾,見慕陽抱琴而來,微微一笑道:“我姓有琴,從今往後便是我教你琴。”
這個姓氏讓慕陽忍不住心中一咯噔。
“敢問,有琴師傅是否去過帝都?”
男子一愣,隨即笑道:“去過,怎麼了?”
她前世雖未見過這個男子,卻是聞名已久,而聽到最多次這個名字則是從……蕭騰口中,他是蕭騰的師父,蕭騰的一手琴藝幾乎皆出自他的教授,蕭騰愛琴極甚,對這個師傅自然是推崇備至,慕陽面上應著心裡還曾頗不以為然。
此時見到真人,卻有種物是人非難以言說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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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慕陽交給三位師傅後,季昀承便沒再過問。
慕陽不用做侍候人的活計,整日所忙不過琴棋書畫,因為總對季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