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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將郭夫人的字畫臨摹下了,幾乎以假亂真。
最後出師的卻是慕陽進晉最快的琴藝,有琴師傅在教過她基礎的幾部琴曲後,不知從哪尋來了幾部古琴曲,古琴曲的難度遠在平日彈奏的琴曲之上,彈奏的指法更為複雜多變,待慕陽一首首彈完,已然過去了一年多。
放下手中的飛泉琴,慕陽也從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蛻變向一個年華正好的豆蔻少女。
先前還圓潤嬌俏的臉頰瘦削起來,顯出女子精緻的輪廓,一頭柔滑如水的青絲也順著脊背滑落到腰際,垂順烏黑,反襯白皙肌膚恍若通透,略顯稚嫩的五官漸漸長開,似乎受心境影響,眉宇間不自覺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這些日子未發生什麼大事,或者說,對她而言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前一世她被慕陽和政長公主的榮光籠罩,那榮光與她又何嘗不是枷鎖,將她束縛成那個模樣——想要什麼就乾脆掠奪,霸道蠻橫氣勢逼人。
而今,沒了這層光環,無法再動用公主權利,她反而輕鬆了許多。
這段時光幾乎稱得上她兩世中最為悠閒的日子,整日琴棋書畫練劍,不用理會爾虞我詐不用擔心衣食住行,玄慕陽的前塵舊事被她完全忘卻腦後,除了季昀承時不時的騷擾,幾乎稱得上完美。
季昀承被她的話氣得不輕,在她解釋完一個月後都未再見到季昀承的身影。
慕陽本以為這些特殊待遇也會隨之消失,未料遲遲不見季昀承的反應,慕陽只好自請去問,季昀承給的答覆非常簡單,不論慕陽是出於何種目的救他,救便是救了,季昀承說的輕描淡寫,但不知為何慕陽卻隱約有種他咬牙切齒的錯覺。
此後,每過幾日,季昀承便以檢查學藝進度為名來看慕陽,也時常會帶些東西,像是幾匹新染的布料、順手在寶器齋買的釵環或是其他什麼女子喜歡的小東西。
對於這種手段,慕陽自然不陌生,她的幾個皇兄便是如此討好養在府外的外室。
只是這事由季昀承對她做來,就讓慕陽覺得格外詭異,若季昀承知道自己討好的是那個但凡見面就要同他爭鋒相對吵得不可開交的慕陽公主,不知作何感想。
所幸季昀承也只做了這些,畢竟她還有用——一年多的時間內她替季昀承“預測”了兩件事。
一件是南安侯送給端王四十大壽的生辰綱會在齊郡被劫,這件互相推脫責任的事此後直接導致了南安侯與端王不合;另一件是時年秋起了蝗災,要他提前令封地上的百姓收割糧穗,以免顆粒無收。
這些預測自然都應驗了,季昀承起初見她的表情有些複雜,最終釋然,只是囑託慕陽絕對不要把自己的能力告訴任何一個人。
秋日高起,慕陽坐在院中擺著棋子。
對著棋書,剛擺了一半,有人躥進了她的院子。
“小郡主又有何事,還是為了飛泉琴?”
季昕蘭大喇喇坐在慕陽對面,高高扁起嘴,將哭欲哭的搖頭:“這次不是,慕陽姐姐,到底怎麼才知道一個人到底喜不喜歡你?”
握著棋子的手一頓,慕陽轉眸看向身份尊崇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少女。
“你直接問不就好了?”
季昕蘭捶著桌子:“跟他說了多少次了,都當我是說著玩的。”
——那個“他”,自然指的是有琴琴師。
慕陽出師了,季昕蘭卻還沒有,三位師傅仍舊滯留在南安侯府上。
季昕蘭此種表現慕陽已經見慣了,當下捻起一枚棋子,繼續擺著。
然而,這次季昕蘭卻久久沒有抬頭,悶聲哽咽道:“怎麼辦,怎麼辦,慕陽姐姐,沒有時間了……”
“沒有時間?”
季昕蘭猛然抬頭,一雙眼睛晶晶亮亮閃爍著水光,鼻翼翕動,含糊道:“父侯、父侯,給我訂了一門親,就在年後我便要過門了。”
“是哪家?”
“帝都謝丞相家的大公子。”
謝家,原來季昕蘭嫁的是謝家,高門大閥的帝都世家,三代皆是權臣,慕陽猶記得父皇有個寵妃似乎也是謝家出身,配季昕蘭也不算太辱沒。
當即慕陽點頭道:“是門好親事。”
季昕蘭卻突然抓住慕陽的手臂,猛搖頭道:“可是,我不想嫁給他,我喜歡的、我喜歡的是有琴夫子!”
少女像是抓住了水中的浮木一般,死死拽著慕陽的手臂,語氣裡帶著一絲絕望。
慕陽淡笑著撫開她的手:“小郡主,你跟我說又有何用,我只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