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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叨擾林大人了。”
林葉笙也看出慕陽絲毫沒有想幫她的意思,又低頭行了一個禮,這才告辭。
她的動作很快,甚至就連慕陽也沒有留意到在低下頭的那一瞬間,林葉笙怨恨的目光。
慕陽滿足的躺進浴桶,輕聲嘆謂。
撲朔朔振翅聲傳來,一隻潔白的鴿子準確落在浴桶邊緣,太久沒收到慕陽一時竟也沒反應過來,怔了怔才用溼淋淋的手解下拴著的小竹筒。
裡面是一根羊脂白玉釵,和一張紙箋。
信箋上寫了時間地點,顯然是季昀承要見她,只是這根玉質通透價值不菲的羊脂白玉釵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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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東城,紅纓坊。
夜幕初臨,聲色犬馬。
如雲美人伴著嬌笑陣陣,濃烈的脂粉香氣宛如漫天雲霧,散落於紅纓坊的每一個角落。
不論應酬交際,這紅纓坊已不知來過多少次,只是……慕陽動了動嘴角,心道,季昀承就不能挑個稍微有格調的地方麼?
剛一進去,那紅媽媽就已然殷勤上前。
“林大人,今個怎麼是一個人啊,不知想讓哪位姑娘作陪。”
雖然上前,但也並不靠近,接觸多次紅媽媽自然知道這位年少有為又俊逸非凡的林大人有些潔癖,雖然也會聽曲看舞叫美人作陪,可從來不肯多碰一點,出手闊綽卻又不佔姑娘家的便宜還甚是溫柔體貼,這樣的客人真是……太好了!
慕陽輕笑一聲:“上面已有人約,不用媽媽多操心了,我自己上去便是。”
一片喧譁聲中,二樓雅閣一處,倒與樓下火熱格格不入。
推門進了聽風閣,便見玄衣男子高坐在窗邊欄杆之上,背脊後仰,無骨般斜靠,同時支起單腿,抱膝的手勾著一罈微晃的酒壺,玄衣墨髮無風自舞,夜色深沉,一輪明月映照,剪出孤寂輪廓。
隨手向上一拋,酒壺在空中旋轉,修長手指撈過壺底。
咕咚咕咚,兩聲過後,酒順著喉嚨浮動被大口嚥下。
慕陽道了句“在下走錯了”便後退兩步,準備帶門出去。
那人已然轉眸看來,淺灰色的眼瞳中七分醉,三分醒,勾唇邪邪道:“認不出我了?”
“季昀承……你……”受什麼刺激了麼?
不等他說完,季昀承揚起酒壺,醉笑:“既然來了,就陪我喝酒。”
欄杆邊已經丟下來十來個酒罈。
慕陽踢開酒罈,又走近些想去奪季昀承手中的酒壺,冷冷道:“你找我來就是陪你喝酒的?”
季昀承抱著酒壺眯了眯眼,意識似乎清醒了一些,帶幾分玩世不恭的低笑:“不陪我就算了,反正有人願意陪我。”笑意風流婉轉,音色中更摻著幾分酒醉的慵懶。
說著一個利落的翻身,頎長身姿自欄杆翩然而下。
……這混蛋到底喝了多少酒,醉成這個傻樣?
慕陽拿起桌上的茶壺,揭開蓋子,兜頭澆了季昀承一身。
冰涼的茶水澆溼了一身,窗外寒風一吹,凍得季昀承一個激靈,打了個噴嚏,按著額陰森森怒道:“慕陽,你在幹什麼?”
這才像是季昀承。
“到底叫我來什麼事,沒事我就走了。”
抬手關了窗,季昀承卻忽然岔開話題:“聽說你在這裡買過一個紅牌,叫明霜。”
“是又如何?”
“漂亮麼?”
略一回憶,慕陽實話實說:“很漂亮。”
“給你的白玉釵收到了麼?”
“收到了。”慕陽實在有些跟不上季昀承的思緒,“你到底什麼……”
屋內點了香爐,很是暖和,此時又關了窗,直讓人昏昏欲睡,沒一會季昀承又醉眼惺忪支著下巴,懶懶散散道:“我的意思很明顯……你這麼聰明,想必能猜到罷。”
慕陽咬牙切齒:“侯爺,我不是你肚中的蛔蟲,你想什麼我怎麼知道。”
“白玉釵你帶了麼?”
“帶了……”
季昀承緩緩走到床邊,拉開床簾,只見床中整齊的擺放著一套女子的衣衫,質地泛著微光的緞地繡花百蝶裙,緋紅輕紗以罩,豔麗卻又不顯得庸俗,“慕陽,你從十四歲之後就沒怎麼穿過女裝了罷,你打算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