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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添了兩面銅鏡,在書桌上弄了簡易蠟燭臺,使得晚上光線一下子明亮起來。 夏日眾人都開著窗戶,他這邊換了蠟燭,其他五人當然立時就發現。蠟燭比油燈亮,又沒有油煙,當然比油燈用的好。 道痴請黃錦幫忙淘換蠟燭時,本就沒有避著眾人,只是大家初來乍到,都不願多事,便沒有跟風。 如今道痴換上蠟燭,兩個輪值小太監,因為幫了道痴忙的緣故,與道痴也熱絡不少,眾人難免意動。 沒過幾日,其他五人便都換上蠟燭,連陳赤忠都不例外。 夏天夜長,眾人都睡得晚,少不得在院子裡納涼說笑,漸漸熟稔。就是陳赤忠,因王琪主動與之說話的緣故,在眾人面前,也不再是原來那般沉默寡言。 在屋子裡埋頭苦讀的,只有道痴與呂文召。 道痴上輩子是應試教育出來的,即便沒有老師指導,也能自己制定出學習計劃,不過是根據自己哪裡不足,就多留意哪裡。 因時間緊迫,他半點功夫都不敢浪費,除了上課與吃飯的時候,其他時候基本就閉門不出。 他這樣,旁人還不覺得什麼,呂文召受不了了,也開始閉門讀書,熬得臉色越來越青。 道痴面上雖還看不出什麼,可王琪看著呂文召搖搖欲墜的模樣,終於坐不住了。 院子裡又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日正好有些陰天,傍晚時涼風習習,沒有平日的燥熱,王琪便藉口散步,拉著道痴從樂群院出來,穿過大成院,到了奉賢院說話。 奉賢院,就是府學第一進。 “就算想要讀書,也不必如此刻苦。又不是吃飯,吃完就得了,總要慢慢學才是……你瞧瞧呂大郎都熬成什麼樣,難道你非要熬成那個樣子才小心?”王琪皺眉道。 道痴道:“七哥,我每晚只看三個時辰書,子正時便歇下了。” 王琪瞪眼道:“三個時辰還少?二郎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熬到半夜三更才睡,一日兩日還罷,長久熬下去要命不要?” 道痴想了想,道:“那往後就早睡半個時辰,爭取在中午擠出半個時辰來讀書。” 王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大伏天的,中午不休息,下午上課怎麼有精神?”說到這裡,有些疑惑:“是不是叔祖母說了什麼?二郎才逼自己這般用功?” 道痴道:“祖母並沒有說什麼,是我自己打算明年下場應童子試。” 王琪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圍著道痴走了兩圈,上下打量一遍,確定他沒有說笑,方正色道:“二郎,人當有自知之明。哥哥不知你是為振興外九房的緣故,還是為了同三郎置氣的緣故,才想要下場。可是你雖與三郎同齡,卻同三郎沒法比。三郎三歲開蒙,五歲開始學經,三年前就能做時文;你雖也認識字,可也只是認識字而已,寺裡還能學四書五經不成?童子試又哪裡是那麼好考的?若是有心,踏踏實實地學上三、五年,你也不過十五、六歲,真要是學進去,到時候功名拿的也容易。何苦為了個神童之名,糟蹋自己身體?” 道痴誠摯道:“七哥,我沒有想同三郎比,七哥是曉得我家家境的,老的老小的小,我早日取得生員資格,也好早些支撐門戶。得些錢糧,也能貼補些家用。” 他這話說的確實不假,雖說他現下是外九房唯一的男丁,可是因年紀尚幼的緣故,還不能代表外九房。外九房對外事務應酬,還要落在王寧氏身上。 等他取得生員資格就不同,見官不用跪,在族人面前也有說話餘地,成為一房之長。 王琪疑惑道:“你們日子就緊成這樣?洪大叔……洪大叔就沒有貼補貼補二郎?” 道痴道:“我已經不是十二房的子孫,哪裡好受十二房的貼補?我生母的嫁妝,我收下了,其他長輩所賜祖母做主還了回去。” 王琪聽了,不由跺腳道:“叔祖母也太好強了些,難道她不曉得,十二房拔下個寒毛,都比外九房的腰粗!我還當洪大叔給你預備了私產,你日子寬裕,再也不用為衣食所憂,哪裡曉得還有這個緣故。若是三郎曉得,怕是要愧疚死了。你們是親兄弟兩個,境遇相差這麼多。他享受富貴榮華,你這邊卻缺衣少食,這叫什麼事啊!”說到最後,已經滿是不忿,望向道痴的目光也滿是憐憫。 道痴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忙道:“七哥說的嚴重了,並未缺衣少食,祖母與姐姐都待我甚好,日子過得很是舒心。” 王琪卻不以為然,道:“二郎莫要哄我,我原本還以為你吩咐驚蟄弄了棉線,將蠟油反覆用,是因不好意思太勞煩黃錦淘換蠟燭,現下才曉得你是為了節儉的緣故。想來也是,你用的蠟燭又多,要是不反覆用,多少銀子也不夠使。可是我瞧了,那蠟油多是帶了汙物,光線暗了不少,也經不起反覆幾回使。若是你真要苦讀,哥哥我也不再攔著你,可是你得聽我的,不能在這個上省銀子,真要熬傷了眼睛,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我帶了些銀子入府,稍後取一包給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