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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內侍與五十儀衛去南門。 在出府之前,道痴忍不住低聲問陸炳:“東西南都有人,北門是誰?” 陸炳小聲回道:“蔣二郎。” 道痴想想,也不覺得意外。不管世子喜不喜歡蔣麟,兩人都是嫡親表兄弟。王府要是不穩,旁人或許都靠不住,蔣家確是王府至親。 雖說道痴只有十二歲,可身量高挑,沉著臉不言不語,說十三、四也有人信。他一身縞素帶著內侍與儀衛,到了西門,很輕易地將城門掌控權握在手裡。 實在是天下承平許久,道痴有世子手令、有儀衛跟著,沒有人質疑他們的身份。城門樓處品官都去了王府,剩下的不過什長、伍長之流,這世上有幾個強頸。 這樣的安陸城,哪裡需要叛軍南下,只要糾起三、五百人就足以作亂。 道痴與高康兩個上了城樓,看著下邊進城出城的百姓,有些無所事事。 這一靜心下來,道痴開始猜測世子安排眾人守城門的用意。 若是城門處真有異動,這五十儀衛能擋什麼?府衛三千,世子當另有安排。 若是叛軍北上,那沿途的州府會往省城與這邊送信;大軍到來之前,先至的是信使。或許,世子只是怕受矇蔽,才沒有用王府屬官,而是幾個半大孩子來城門處,充當他的耳目。 只是不知道,要在這裡等到什麼時候。 今天是六月十八,寧王是六月十四扯起反旗,不管北上京城,還是東進南京,今明兩天都當有準確訊息傳過來。 寧王要是北上,大軍是往正北偏東方向去,安陸在南昌府正北偏西方向。即便叛軍途徑安陸,只要寧王腦袋沒抽,也不會偏轉方向在安陸城耽擱時間。 這樣想著,道痴的心裡又踏實下來。 高康向來伶俐,這會兒功夫,不知從哪裡淘換了茶壺茶盞,端了茶盤過來。 道痴也不託大,站起身來道:“吩咐驚蟄便是,怎麼是你做這個?” 高康年紀雖比道痴大不少,可大家在府學相處一年,早就熟稔。 道痴話雖不多,也沒有刻意交好府學輪值的兩個內侍,可這兩人反而與道痴相處的最自在。原因無他,只是道痴年紀最小。他們便自欺欺人地以為,道痴因不通男女情事,所以不曉得他們這些內侍與常人的不同。 道痴也如了他們的意,對他們與對其他王府屬官並沒有什麼不同。 高康笑道:“不過端杯茶,又有什麼?” 放下茶盤,他從袖子裡掏出個紙包開啟來,裡面是幾枚燒餅:“方才在城門口那家燒餅攤買的,先墊墊吧。” 道痴方在十二房吞了三、四張素餡餅,肚子裡早就飽了,可面上依是帶了歡喜,謝過高康。 只是在吃了半個燒餅後,他便放下,神色懨懨。 高康疑惑道:“怎麼了?” 道痴嘆氣道:“我心裡難受,吃不下。” 高康道:“吃不下也得多吃幾口,這才治喪開始。地方官紳還好,不過做個樣子,排個幾日班。咱們這些世子身邊人,總要陪著世子。” 道痴點點頭,就著茶水,將剩下的半個燒餅吃了。 從王府出來時,便已經是未正(下午兩點),兩人坐在城樓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時間倒是過的飛快。 天色將暮,城門關閉。 眾人出來時世子沒有交代何時回去的話,道痴與高康商議一番後,便吩咐驚蟄帶了兩個儀衛回王府傳稟。西門下午太平無事,他與高康是繼續值守還是如何,還請世子示下。 估摸過了半個時辰,驚蟄從王府折返回來。 世子發話,讓他們二人繼續在西門值守,具體何時回王府,等王府那邊訊息。 除了傳話,世子還叫人收拾了兩個食盒,讓驚蟄帶過來。 食盒裡,都是各色炸果與米糕。道痴叫高康挑了兩盤愛吃的留出來,其他的吩咐驚蟄帶到樓下值房,給眾人分了。 樓下值房儀衛、城門衛近百人,這一盒子點心哪裡夠分。道痴便又摸出兩塊銀子給驚蟄,吩咐他去燒餅攤多買些燒餅給眾人做宵夜。 看著道痴小大人似的安排這些,高康不由怔住。 道痴被他瞅得不自在,抹了一把臉,不像沾了東西的樣子。 高康收回目光,垂下眼皮道:“我有個兄弟,比你略長兩歲,也是懂事的早……” 高康與黃錦一樣,都是從皇宮裡撥下來的。 道痴道:“如今在王府,又不是在宮裡,家人半輩子見不著一面。等什麼時候求了殿下,使人去接你兄弟來安陸就是。” 高康苦笑著,道:“自打我進宮,兩下就斷了音訊。畢竟他年紀還小,那家人也未必願意他與我多牽扯。有個做太監的長兄,哪裡是什麼光彩事。” 原來高康保定府人士,本是農人之子,因家鄉疫病,父母相繼都害病沒了,只剩下小哥兩個相依為命,掙扎過活。可兄弟二人,大的七、八歲,小的五、六歲,想要餬口豈是那麼容易。 村中富戶無子,想要從兄弟二人中擇一人為養婿。又有村裡出去的老太監回鄉,要在家鄉挑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