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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更衣。
原本兩人打算的好好的,想要尋個由子回王府跟世子說一聲,藉著劉從雲訂婚之事,早些回城;不想被陸松看破,硬是將他們兩個留在最後,直到將流民“護送”出安陸,才允許他們回來。就是虎頭與陳赤忠,都比他們兩個早一日回王府。
按照陸松的話,就是“做事需有頭有尾,不可半途而廢”。
道痴曉得,陸松是好意,可大夏天風餐露宿,身上汗水流了又幹、幹了又流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尤其是為了防止萬一,除非晚上睡覺的時候卸甲,其他時候都要披著牛皮甲。
這暑熱時節,真是要人老命。
原本以後最多再在外頭待三日,沒想到在關卡次日檢查到一半時,湖廣都司的官差來了不少,也是為緝匪來的。如此,盤查的越發仔細嚴厲,時間就多耽擱一日。
瞧著那些人來勢洶洶的架勢,還有望向流民時貪婪,真的嚇壞了不少人。
不過流民的運氣到頭了,當天晚上,湖廣都司的差役安排人在人群后蹲守,抓了數十想要趁夜溜走的人。
這些人都被押往湖廣都司,到底會落得什麼罪名就不好說。
府衛們之前剿滅的那二十來個流寇屍首與數十個重傷流寇,也被湖廣都司的人“提”走。不止如此,他們還追問起放歸的那些人。若不是陸松死咬著不鬆口,怕是王府協助地方剿匪無功,反而要落下“縱匪”的嫌疑。
直在換了兩次水,從頭到腳換上乾淨衣服,聞著那淡淡的皂角味,道痴才覺得活過來了。
陳赤忠與虎頭都不在,前者休假,後者去了校場,王琪去了儀衛司,呂劉二人去了長吏司。
道痴問了驚蟄幾句王府近況,曉得並無什麼大事發生,方出了府學,去了啟運殿。
黃錦與高康如今白日也在世子身邊當值,今日負責通傳的正是高康。
看到道痴來了,他小聲道:“袁大人與陸大人在,殿下心情不好,二公子若是不急,等著陸公子一起進去更好。”
道痴露出兩分感謝,小聲謝過,在外頭等陸炳。
過了盞茶功夫,陸炳過來,也是裡面換了一遍,頭髮溼漉漉的。
高康這才進去通傳,隨即出來傳二人進去。
屋子裡,除了世子與黃錦、呂芳外,就只有袁宗皋與陸松兩個。
世子面帶薄怒,陸松則滿面羞愧,袁宗皋眉頭緊鎖。
看到道痴與陸炳,世子神色稍緩,打量二人一番,道:“曬黑了,看著結實不少。辛苦了,耽擱了月假,明日起歇幾日,初五再回來。”
“謝殿下。”二人聽了,都帶了歡喜。
要是擱在尋常,世子肯要留二人說話,問問對峙流民的事情,可現下實沒有心情,說完這些,便打發二小下去。
出去的時候,道痴的腳步遲疑,望向陸松的目光深沉。直到看到陸松微微搖頭,他才攥著拳頭,從啟運殿出來。
心亂如麻。
早在湖廣都司來“提”人時,陸松便私下裡找過道痴,讓他瞞下一件事,不要與人提及放人的提議是他想出來的。
說起來也是湖廣都司那邊欺人太甚,不僅將那些被捕獲的流寇帶走,佔了王府這邊的功勞,還想要將“剿匪不力”的罪名推到這邊。
陸松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縱匪”,咬死了說放回去的那些是流民。
雖說陸松好心為道痴“背黑鍋”,可道痴怎麼能坦然承受,說什麼也不幹。
陸松這才說了實話:“二郎,即便沒有湖廣都司這茬,我也想要與你說此事……雖說身份所致,你沒有正式拜在我門下,可我心裡向來當你是徒弟待……殿下不喜歡太聰明的人……”
最後一句話,幾乎低不可聞。
說完,陸松道:“你心裡有數就好,我總盼著你能與陸炳一起,常伴殿下左右。”
道痴何曾沒看出世子這點。
只是這次怕流民之事,改變歷史,才出頭一把。
對於陸松如此提點,他真是感激不已……
瞧著方才啟運殿裡的氣氛,也當說得也是湖廣都司之事。
湖廣都司“得寸進尺”,世子是個要強的,不惱恨才怪。可是對於一個孝中,沒有襲爵位的世子來說,即便生氣,也不能將湖廣都司如何。
陸炳抱不平道:“那些人真是太不要臉,咱們在關卡拼死拼活他們沒影,等都應對的妥當,他們出來搶功勞,還倒打一耙。”
抱怨話也只能是抱怨話,這口氣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