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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寧氏道:“二郎還沒及冠,可已經有了功名。若是宴客,少不得二郎陪酒應酬。二郎還小呢,等到以後在宴客也罷。”
道痴也道:“王府的假差不多,今天回家前,大族兄已經領著拜過學政,明兒我去趟十二房,後日便回王府。”
他雖然重視這次院試,也只是為了功名。現下的秀才功名,就像上輩子的大學畢業證似的,是立足士林的必需品。如今功名到手,暫時可以歇口氣。
在書本上的苦熬,比不過在王府的經營,他不會因小失大。
祖孫兩個想的很好,可架不住賀客上門。擱在宗房裡,子弟中了舉人的比比皆是,秀才實不算什麼。可在外房族人中,秀才已經算極體面,況且道痴年紀在這裡擺著。只要不傻的都曉得,他的前程絕對不止於此。
翌日一早,賀客就不斷。王寧氏無法,只好臨時置辦幾桌,宴請上門的街坊與族親。少不得又是八房大太太、二太太幫忙,才不至於亂糟糟。
道痴連陪了兩波客,才尋了個由子抽身出來,除了那座紫金彌勒之外,還有王寧氏給容娘準備的一對金耳墜,一對絞絲銀手鐲。那尊白玉觀音也帶了,作為催生禮,請三郎帶進京轉交順娘。
同外九房的熱鬧相比,十二房則顯得過於冷清。
就連門口小廝臉上,也無多少笑模樣。同樣是中了生員,對於外九房是大喜事;對於十二房來說,卻是丟臉至極。三郎從府試案首落到院試中下,在旁人看來,是“江郎才盡”,想要再進一步,談何容易。
就是十二房本身,也歡喜不起來。王青洪想的是自己起復無望,嫡長子又是這個成績,等到到了京城,還不知怎麼惹人笑話;王楊氏則是心疼兒子,本是金玉之質,受師門影響要藏拙受汙。
要是之前沒有“小才子”的名還好,十三歲的生員,即便名次底些,旁人也說不出什麼;有了“小才子”的名聲,就要受族人的嗤笑嘲諷。
就算三郎能受得住,王楊氏也捨不得。
熬了一晚上,王楊氏終於下定決心,這次帶兒子進京後,就求孃家父親與伯父,想法子給兒子留在京城,入國子監讀書,不再回安陸。也可藉此讓兒子與婆母分開些,要不然以婆母的秉性,說不得又要惦記在崔家找孫媳婦。
若不是她強攔著,丈夫又實看不上崔家門第,三郎早就與崔家女定親了。
自己的兒子即便暫時只能雌伏,可大鵬總有凌空之日。師們借不上力,妻族定要選個好的。
疏通同歸,說的也是三郎與道痴這對兄弟。只是兄弟兩個,現下還不知。
聽說道痴來了,被三郎帶進了桐院,王楊氏的心裡跟著顫了顫。
昨日三郎到家,王青洪問起兒子名次後,臉色就不好看;待到一一問過其他三人的名次後,臉色方緩和些。所為何來?不就是庶子榜上有名,而且名次不錯,使得他覺得多少緩解了他的尷尬。卻不想想,那孩子從來沒受過他一日教導,如今與他也沒有父子名分,即便在出息,又幹他王青洪何事?
這個時候上門,是來炫耀的?
又不像那樣輕狂的人。
王楊氏心中分外複雜,沉默了好半響,吩咐許嬤嬤道:“去桐院看看,問問三郎,留不留客用飯。”
許嬤嬤遲疑一下,應聲下去。
桐院上房,除了三郎與道痴外,容娘也被請了來。
摸索著手中的紫金彌勒佛,容娘笑道:“二郎你可想好,這東西可是你半個身家。這就送與姐姐?要是你以後再遇到手頭緊,可連週轉的東西都沒有。”
這紫金彌勒佛,雖不是純金,只有六、七分成色,可價格絕對不亞於純金。容娘當初請當鋪供奉時,曾用著東西試過對方眼力,得出的結論這是唐晚期宮廷裡流出來的老物件。要是出手的話,在本身的價格上,價格還能翻兩番。
道痴笑笑道:“真要趕上手頭緊,求到大姐姐跟前,大姐姐還能攆我不成?我身邊也沒什麼好東西,只有這彌勒與觀音還拿得出手。觀音作為催生禮,送給順娘姐姐;彌勒像大姐姐現下要是不收的話,我也只能明年再送。”
容娘先是一愣,隨後啐了他一口,道:“好好的,學會貧嘴了?誰說我不要。好東西既已經到我手中,還想要討回去,哪有那麼好的美事?別想省銀子,明年真要你再送禮時,你也得用心準備份好的來。”說到最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道痴還罷,幾百年後彪悍女多了,這兩句話算什麼。
三郎卻是瞪目結舌,半響才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