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誰與爭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玉京曾憶舊繁華;萬里帝王家。瓊樹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花城人去今蕭索;春夢繞胡沙。家山何處?忍聽羌管;吹徹梅花!”
這是一首宋徽宗的亡國絕唱,哀怨濃濃。那宋國帝王做皇帝業餘,可藝術方面的造詣彪炳史冊,絕對是個專業人才,詩詞書畫均是上上之作。其書,首創“瘦金書”體。其畫,尤好花鳥,並自成“院體”,充滿盎然富貴之氣。造化讓這個本該做藝術家的人做了皇帝,不知道是可嘆他在藝術方面的成就,還是可恨當時他那個朝代政治上的無能昏庸。
“字已有點味道了,銀筆玉勾,頗有‘瘦金體’的韻味。不過選的趙佶的這詩意境晦氣。”玄燁側臉看我一眼,然後提筆揮墨,我湊過頭去一瞅……呵……原來還是趙佶先生的詩……那首柔美綺麗的《題團扇仕女》。
“濃黛消香澹兩娥,花蔭試步學凌波。專房自得傾城色,不怕涼風到扇羅。”我輕輕吟道。
玄燁的書法,具有“董體”的風韻;軟美中涵有博雅氣度;飄逸飛動,筆勢瀟灑隨意。在我看來少了董其昌本來的文人不羈的風骨,一筆一劃中卻多了幾分屬於帝王的霸氣飛揚。他寫的字我一向是極愛的,戲稱為“玄體”,甚至超過欣賞他臨摹的“董體”。
書完。他掏出隨身的一方印章點了硃砂,蓋了上去……想了下,又拿出另外一小印按上。兩章豔麗的硃紅出現在那幅墨還未乾的字上:“體元主人”“餘暇”。
“這幅字我要了!燁兒……賞不?”我斜暱著他。
“有《題團扇仕女》的字,還得配上幅畫,這樣才能賞得出去。”他從旁邊的几上拿來一個素面的紫檀木匣子,打了開來。
嚇……那把好眼熟的團扇立刻躍入眼簾!我那二十萬港幣的“金疙瘩”!
原來簇新的時候那扇面的綢子不是米色是白色的!是用工筆以油畫的風格畫出的一片鮮豔的景色,豔麗的鮮花,青青的湖石,一個白髮穿著宮裝的女人婀娜地坐在一塊太湖石旁……
眼睛頓時模糊……原來,所有的故事的起點是從這裡開始……原來,那個女人是自己……原來……這個東西就是註定我和他,這兩個不同時空的平行線卻有了相遇交集的緣起……
“想幼年時姑姑說來自西洋,那欽天監正南懷仁素來擅長西洋丹青,偶爾看得他的畫法,學了樣畫來,畫了好些時日呢,不知姑姑還喜歡麼?”他以為我感動得情不自已,是因為看到家鄉風格的畫,這個痴兒……不過我真的感謝他為我揭開謎底……從現代起就開始困惑我的謎。
拿起它仔細端詳起來,那緋紅的硃砂璽印,“怡情”“緝熙敬止”兩方小印豁然在上,我摸摸那似還沒有乾透的印記,心中思緒洶湧起伏,只是抬頭泫然看著他……他放下盒子,輕輕抱住我腰,嘆氣道:“一懷孕就多愁,你這性子,以後看似不能讓你再做母親,這幾月哭的次數加起來比八年來都多!”
扯過我腰側的手絹,輕輕拭掉我兩頰的淚珠子,打橫抱了我起來,作勢往外走去。
“啊……外面有人啊,燁兒……好人……放我下去……小心寶寶,我現在好重的……”
他覷見我的赧顏,眼裡閃爍著瑩光,嘴卻輕聲道:“這個時候最好禁聲,不然外面奴才們會看得更高興。”
後殿暖閣有幾間屋子,據說是李自成打進皇宮登基之前住武英殿的時候改建的。靠西的一牆裝得有活動的可以輕輕拉開的大窗戶,有點和式的風格。因為面西,那裡實在是午後小憩,讀書作畫的好地方。
香兒、翠兒幾個已經在這下午陽光充裕的地方擺放了多盆馥郁的鈴蘭、水仙、和暖房移過來的大枝綠梅,一時間屋內,“金猊軟榻香馥郁”,屋外,“蝶舞花間兩纏綿”。
他抱著小豬一樣的我輕放在靠窗那面的軟榻上,拉過那溫熱燻的噴香的被褥,合衣抱著我斜斜躺著假寐。
“今天沒摺子?”奇怪他今日怎麼突然空閒……一向勤奮理政的他,就算沒有公事也會招那幾個心腹商量些“要緊的事”。
“有……不過當今天子懦弱且好嬉。”
嚇……誰有這天大的膽子這麼評價他!我以目前的身體條件而言絕對敏捷的速度側身看向他。
那什麼樣的目光啊……水一樣的,但是又炯炯的,那堅定與精光一抹閃現……這在政治風雨中初經歷練的年輕的皇帝,卻有著笑看風雲的自信。這樣的神情才是這個演技派高手的在朝廷上戴的假面具下真正的自己。原來……
“行圍遇熊靠鰲大人護佑……懦弱膽怯。宮內設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