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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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讓著他。”我是沒有手下留情。可是這話說出來,怎麼聽著都有些心虛似的。
“要保住北部六郡,婦人之仁斷斷要不得。” 我的話風瞳顯然不信,“你有什麼資格可憐別人?惡狼養好了傷,回頭來咬你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說完這句話,風瞳一言不發的轉身下山。
我想喊住他,但是他走得很快,根本沒有要等我的意思。
我低頭看看手裡的絨布狗,它滿臉憨笑,兩隻佈扣子做的眼睛也似乎在嘲笑我。
“是婦人之仁嗎?”我喃喃的問自己。
放下去計程車兵陸續回到了崖上,辛苦了一夜,每個人看上去都顯得疲憊不堪。小隊長收好了繩索,轉頭看著我。
我應該說點什麼安慰人的話,可是面對他們滿臉的疲憊,心裡象堵著濃重的陰雲,最終也只是擺了擺手:“下山。”
看到我,風譜沉靜的面容閃過了些微的探詢,卻什麼也沒有問。
我本來想問問他風瞳沿哪個方向離開,話到嘴邊,還是忍了回去。太平日子過久了,我幾乎忘記了他的脾氣原本是極執拗的。
我不禁長長一嘆。上次放英匯離開,風瞳就已經提醒過我。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怒其不爭了。我是象原來那樣聽之任之,等他自己回心轉意好呢?還是象他每次哄我一樣去哄哄他好呢?
畢竟這不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這些下崖去搜尋計程車兵雖然沒有當面流露出什麼不滿,但是心底裡也許也在埋怨我。這樣的想法讓我心裡慢慢的拱起了一股闇火。
“下在大牢裡的刺客,身份已經查清了。”風譜的身體筆直的坐在馬背上,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他是豐都李家莊李常發的幼子,名叫李融。二十一歲,天芒十七年曾考取秀才功名。家裡請過教習,懂些武功。使劍。”
“回城。”我收回了紛亂的思緒,“審李融!”
風瞳並沒有回衙門。他到底會去哪裡呢?
我端起茶杯,立刻又放了回去。茶剛送上來,還是滾熱的。指尖的灼熱彷彿誇大了了心裡的煩躁。不料一抬眼,卻對上了風譜若有所思的目光。
大門哐啷一聲響,我連忙坐直了身體,收拾起滿腦子紛紛亂的思緒。
李融看上去比我想象的更年輕,一身夜行衣已沾染了斑斑血漬。身量不高,白淨的容長臉上生著一雙黯淡的琥珀色眼睛。他的目光依次從我們的臉上掃過,神色倒很鎮定。他看了看大堂中央的椅子,一言不發的坐了上去。
“李融?”我的手指輕輕叩著桌面,微微有些不耐煩的問他:“你怎麼認識英匯的?”
看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的肩膀微微一抖,抬起頭飛快的瞟了我一眼,卻又抿緊了嘴,按捺下了滿眼的驚訝。兩隻修長的手扭在一起,一副生死由命的架勢。
我冷笑了一聲:“你不說也行,我這就叫人把李老財請來。”
“你!”他猛然抬頭,白淨的臉孔扭曲在了一起,竟有了幾分猙獰。才要跳起來,站在他身後的守衛一掌削在他的肩上,他的身體晃了兩晃,又跌回了椅子裡。
“你還是說了的好。”我說:“你不說,白雲寺我們也知道了。”
聽到“白雲寺”三個字,他的眼神又是一跳。
其實白雲寺是不是跟光復會有關,冥月那邊只說進來出去的人形跡可疑,卻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而李融的反應倒真有幾分坐實了我們的猜測。
“是英匯來找你的吧?”我示意旁邊的守衛給他端一杯熱茶,自己也放軟了聲音:“你為什麼要跟著他冒這麼大風險?你家有田有莊子,不好好料理自己的莊子……”
茶杯“砰”的一聲被摜在平整的油磚地上,細瓷的杯子立刻碎裂成了一地的淺青乳白。
“莊子?”李融狠狠的要掙扎起來,卻被身後的守衛硬按回了椅子裡,他的後背抵在椅背上動彈不得,一雙眼睛卻惡狠狠的彷彿要擇人而齧:“我家幾代辛苦積攢的田地,不是都被你們這些強盜分了個空麼?!”
我的嘴到底被熱茶燙到了,當著這麼一屋子的人,吐自然是不能吐的。只能強忍著嚥了下去,一時間五內如焚,說出來的話也就帶著幾分火氣:“強盜?你也是讀書人,講不講理?我們是分了你家的地,但是已經按市價折銀子賠給了你爹。地契你沒有看過?難道不曾給你們留下莊子和足夠活命的地?何來分空一說?!”
要不是折銀子賠錢給這些大地主,藏庫裡的錢我何至於花得這麼快?我當初豪情萬丈,想的可是打土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