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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陰陽怪氣的奉承,沐槿衣只淡淡應道:“不敢當,想在見到大祭司之前能保住性命,總是要學一些的。”
阿罌轉了轉眼珠子:“說的也是。不過,你這次來,卻又是為了什麼?”
沐槿衣道:“請你轉告大祭司,我帶了她想見的人來,事關你們寨子的生死存亡,請她老人家務必見我。”
見她說得如此果決,阿罌到底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聞言自是呆了一呆:“好吧,我這就去請示大祭司。”她說完便轉身急匆匆地跑了回去,足踝上一串銀鈴一陣叮噹亂響。
唐小軟不禁暗自腹誹這沐槿衣的扯謊功夫,真是人不可貌相,什麼生死存亡,不就是個借個道麼,說得這麼唬人。
不多時,那小木屋門前驟然亮起了兩盞油紙燈籠,木門大開,阿罌在木橋盡處喊道:“你們進來吧!”
唐小軟看沐槿衣向前走去,也跟了上去。一路上隱隱聞到很奇異的花香,忍不住四顧尋去,可不管是橋上還是橋下溼泥中均是空無一物,當真奇怪。
這座吊腳小屋依山而建,遠看雖然不大,可走近了一看,其實真不小,格局快趕上二層小洋樓了。一進大廳,唐小軟便是一怔:怎麼這屋中擺設竟然和太奶奶祈福時的擺設那麼相似?靠牆一個供桌,懸著兩道白幡,一個黑漆漆的香爐擺在供桌中央。
廳正中擺著一把竹椅,一個滿身銀飾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椅上,上下打量著她們。女人臉盤略大,面板白淨,圓圓的眼睛與那弄蛇少女阿罌倒是有幾分相似,然而一股戾氣,臉色陰冷,眼神冷毒,彷彿看誰都是她殺父仇人一般。唐小軟被她掃了一眼,頓覺渾身不適。
片刻後,那女人冷冷道:“阿磊,怎麼現如今你堂堂一個族長也管不得事兒了,什麼人都敢往寨子裡放,大祭司豈是外人想見就能見到的?”
原來這人並不是什麼大祭司啊,唐小軟暗自琢磨,又悄悄鬆了口氣,默默祈禱大祭司千萬不要是如這中年女人一般的更年期歐巴桑,陰聲怪氣。
那阿磊聞言冷哼道:“呵呵,阿薩師姐說笑了,我不過空有一身蠻力,哪裡比得過師姐你精於毒蠱之術,自然是擋不住來客。”
“哼,你少諷刺我,今天我先解決了這個死丫頭,回頭再和你算賬!”女人瞪一眼阿磊,忽又轉向沐槿衣道:“姓沐的,上次被你逃走就算了,你還敢回來?當真是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了?哼,正好大祭司要祭祀虎神,就拿你做貢品,虎神一定喜歡!”她說著,又掃視一眼唐小軟和唐愷唐煒兄弟,陰笑道:“把雙頭龍好好交出來,我可以讓你的同伴們少受點苦。”
唐煒蠢蠢欲動,被唐愷一把按住,瞪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等沐槿衣的指示。唐煒憤憤地縮了手,望向沐槿衣,卻見她彷彿沒聽到那女人說了什麼似的,黑冰般的眼瞳只是盯著女人身後一扇緊閉的房門。那木門上描著一個奇怪的硃紅色雙五角圖形,圖形中又描著一隻白色的猛虎,雖只寥寥數筆,那猛虎卻栩栩如生,神氣非常。待得看到那白虎虎頭額心一點硃紅,沐槿衣臉色微變:“就算要交,也是交給大祭司。桑坤阿公,你擅自養蛇的事大祭司也不知道吧?”
那老者,桑坤臉色一緊,正要開口,阿薩搶先說道:“大祭司親自交代將雙頭龍交給我喂飼。”
桑坤聞言頓時怒瞪阿薩一眼,卻也沒有強辯。沐槿衣淡眉微挑,冷聲道:“大祭司?只怕是大巫師吧。”
“你胡說什麼!”阿薩臉色一沉,目光中卻分明幾分鬼祟,一閃而逝。
沐槿衣並不理她,反望著阿磊淡淡道:“我此來寨中,便覺毒氣深重,你的族人面色發青,天庭晦暗,分明是受黑巫術反噬陽元的面相,怎麼你身為族長反倒看不出來?”
阿磊目中閃爍,遲疑道:“我不知你胡說什麼,大祭司垂垂老矣,祭祀也從未求得神佑,幫不到我們族人,反倒是——”
“反倒是她妹妹,做了大巫師,能用邪術幫你們牟利。”沐槿衣冷然介面。
阿磊一怔,尚自嘴硬:“大巫師招來神龍為我族人守住聖地,請惡鬼護寨幫我們抵擋外敵,還種——”他眼色一變,緊忙住了嘴。
沐槿衣卻已然聽明白了,眸中瞬間冰寒:“還種毒物給你們賣錢,是嗎?你們居然開始賣毒。”
阿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看來沐槿衣所言是實。唐小軟聽得心中暗驚,感情這是一毒村,這族長是個大毒梟啊!她暗自琢磨,倒也想透了形勢,沐槿衣想找一位大祭司(看樣子應該還是舊識)借道進去夜郎墓,但是不料這個苗寨卻被大祭司的妹妹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