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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健步如飛地跟在老頭身後走著。唐小軟心裡有些淡淡的不安,又開了話匣子,忍不住就厚著臉皮追了上去:“沐姐姐,你以前來過這裡?”
見沐槿衣不理她,她正沮喪,身後的唐煒忽然扯著嗓門問道:“你以前來過這裡的吧?那老頭會不會給咱們帶錯道兒?”
沐槿衣微蹙著眉頭,聞言並不答話,只抬頭看著天空中一輪明月,停駐了幾秒後再次拔足快走。
“媽的,拽什麼!”
聽到唐煒罵了一聲,唐小軟眉心一皺,忍不住就看了唐煒一眼。唐煒卻沒看出唐小軟眼神中的不滿,以為她是害怕,緊上幾步道:“我在前面踩吧,你跟在我後面。”看一眼沐槿衣疾步而走的背影,他低聲道:“小軟,那個沐槿衣畢竟不是咱們唐家人,你也要提防著點。”
唐小軟一怔,不知唐煒話中的提防到底指的是什麼,在她看來沐槿衣的能力很明顯是她們四人中最強的,在訓練期間她就見識到沐槿衣的厲害了,那女人一直少言寡語,便連表情都少得可憐,也不肯讓人親近,可是現在這個環境裡如果說還有一個最能保護到她的人,那也只能是沐槿衣了吧?提防她?提防她什麼呢?她對唐煒的話很有些不以為然,也拒絕了讓他上前的提議,默默跟在沐槿衣身後走著,想起幾次遇到危險時都是她挺身相護,想起她抓住她手的一瞬間,那微微乾燥而溫暖的觸感……咬咬嘴唇,她默默想到,沐槿衣如果要害她根本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好吧?堂哥真是小人之心了!
於是唐煒的話立刻便成了耳旁風,嗖一聲就吹過去了。
不知走了多遠,只覺得好幾段路都是深一腳淺一腳,多虧沐槿衣一直就在她身前不到半米處,唐小軟才算是堅持了下來。眼見著周圍的房子越來越稀疏了,想是人煙愈發罕至,又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樣子,終於,那乾癟老者和中年男子在一間孤零零的小木屋前停下了腳步。
看看時間,不過是晚上八點,可天色卻已然是黑得透了,更襯得月色如霜,洋洋灑灑地籠著前方一間依山傍水的小木屋。溼潤的泥地泛著淡淡草藥的清香,一座木橋橫亙其上將小木屋與外界連線起來,窗戶裡透出暖淡的暈黃燈光,與溼泥氤氳的水霧交織在一起,可以隱隱看到星星點點飛舞著的不知名的小蟲,遠遠望去竟是朦朦朧朧一片,如涉幻境。
中年男子對著小木屋叫了幾聲聽不懂的苗語,那小木屋中燈影晃動,吱呀一聲,木門開了,一個人影走了出來,看身形依稀是個少女。“族長,天都黑了,有什麼要緊事?”
那少女走下階梯,又上了木橋,唐小軟這才看得清楚,竟然便是前晚在竹林裡遇到的弄蛇女孩兒,阿罌。
少女向唐小軟一行望了過來,在看到沐槿衣時,她眼色不自然地晃了晃,咬唇笑道:“沐姐姐,你真的來了?”
“就是那個丫頭!她、她抓了我的神龍,硬要來見大祭司,我想大祭司反正也想抓她,不如直接送了來給她老人家處理。”那乾癟老者義憤填膺地嚷道。
被喚阿罌的少女聞聽雙頭怪蛇被抓,臉色微變,怪笑一聲。“沐姐姐,一段日子不見,厲害了呀。”
面對這樣陰陽怪氣的奉承,沐槿衣只淡淡應道:“不敢當,想在見到大祭司之前能保住性命,總是要學一些的。”
阿罌轉了轉眼珠子:“說的也是。不過,你這次來,卻又是為了什麼?”
沐槿衣道:“請你轉告大祭司,我帶了她想見的人來,事關你們寨子的生死存亡,請她老人家務必見我。”
見她說得如此果決,阿罌到底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聞言自是呆了一呆:“好吧,我這就去請示大祭司。”她說完便轉身急匆匆地跑了回去,足踝上一串銀鈴一陣叮噹亂響。
唐小軟不禁暗自腹誹這沐槿衣的扯謊功夫,真是人不可貌相,什麼生死存亡,不就是個借個道麼,說得這麼唬人。
不多時,那小木屋門前驟然亮起了兩盞油紙燈籠,木門大開,阿罌在木橋盡處喊道:“你們進來吧!”
唐小軟看沐槿衣向前走去,也跟了上去。一路上隱隱聞到很奇異的花香,忍不住四顧尋去,可不管是橋上還是橋下溼泥中均是空無一物,當真奇怪。
這座吊腳小屋依山而建,遠看雖然不大,可走近了一看,其實真不小,格局快趕上二層小洋樓了。一進大廳,唐小軟便是一怔:怎麼這屋中擺設竟然和太奶奶祈福時的擺設那麼相似?靠牆一個供桌,懸著兩道白幡,一個黑漆漆的香爐擺在供桌中央。
廳正中擺著一把竹椅,一個滿身銀飾的中年女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