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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窗外頭,在絳河的窗外頭。”
她的頸項貼著她的,素衣女子抱著她的身子,手掌按在她的後心,只是幾聲心跳的感應,她眉心一蹙,心底已然有數。“絳河。”她蹙眉輕喊,扶著她站穩了身子,柔聲哄她:“別怕。”在小女孩怔忡點頭之後,她驀地抬起一手便虛空畫出一個符咒,跟著向絳河的心口處疾拍而去。那雪色的一道銀芒頓閃,瞬間被打入了絳河的身體。“出來!”她低喝。
“唔”地一聲嘶吼,如困獸嘶鳴,直嚇得皇后與那兩名小宮女生生退了好幾步,那素衣女子斂目再次結出一個符咒,才要抬起手臂,便聽到一個尖細的嗓音驚叫起來——“別、別打,我出來就是了!”
一道昏黃的影子咻一聲穿透絳河的身體而出,在半空中舒展了肢體便直奔視窗而去,未料才飛到視窗不遠處,那素衣女子便是一道符咒急追而上,啪一聲將它牢牢地封印在了半空之中。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驚叫登時在夜空中瀰漫開來。那黃色的一團物事身體已全部舒展開來,燈火通明下就見一叢毛茸茸的身子,一條碩大的尾巴晃呀晃,綠豆似的小眼眨巴眨巴地望著那素衣女子,神情很是萎頓不甘。
“啊——是、是黃袍子啊!”皇后嚇得直直退開了好幾步,撞在屏風上兀自發著抖,“妖怪……妖怪啊!”
“神仙饒命!”那黃色的一團開口,決定徹底無視另外幾個女人,一雙綠豆眼只是楚楚可憐地盯著那素衣女子。“我沒有害人,我只是一隻吃素的黃鼠狼而已。”
素衣女子在瞧清楚那黃袍子腦袋上繫著的一根黑色綢帶後,本是肅穆凜然的表情竟有了一絲瞧不太分明的浮動。抬手揉一揉額角,她低喊:“小丟……你!”
那黃袍子在聽到那聲小丟後分明是咧了咧嘴,幾根鬍鬚動了一動。匆忙眨了眨眼,很是不甘地扭了扭身子,在發現怎樣也無法掙脫那道符咒後,憤怒地吱吱叫了一聲,才再次開口說了人話。“神仙,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小丟,我叫叉叉。一叉子叉死你的叉叉。”
素衣女子的臉色沉了下去,彷彿是被那黃袍子小怪插科打諢地失了耐性,抬手自袖中抖出一個綢布袋子,再伸手虛空一握。那符咒銀光頓閃,眨眼間那黃色的一團已被她捏住了脖頸垂在手下。
“喂喂,你不能這樣兒!”那黃色一團急扭了幾下,又吱吱叫了幾聲,待得看清楚那白色的綢布袋子已經向她兜頭撲來,她嗷了一聲,終於決定放□段妥協。“酹月姐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嚎,“我錯了,我不該小肚雞腸報私仇,我不該——”等等,雞?雞?!她後知後覺地停下了鬼哭狼嚎,只聽肚子裡驀地傳來一聲不甚文雅的咕嚕……好餓啊!
那素衣女子正是酹月,聞言無聲幽嘆,右手一緊便將那小怪塞進綢袋中放好,任由她上下跳弄也是不理,扎住了袋口,這才轉向了那小女孩。“絳河。”
那小女孩已然是唬得怔了,呆呆看著酹月將袋子收好,“月……”她反覆只是喊著這一個字,上前一步便伸手去抱酹月的腰,卻被皇后緊上一步抱進了懷中,“絳河,我的心肝,你可沒事了!”
酹月微微一笑,“娘娘大可放心,小公主只是被這頑皮的小東西附了身,如今我已將她驅出,小公主只需好生調養幾日,當無大礙。”
“這是什麼妖怪,竟敢欺侮我皇朝中人!”那皇后勃然大怒,鬢邊一隻八寶金步搖隨著她的怒火亦是顫顫不已。“驚嚇了本宮的愛女,本宮要將它挫骨揚灰!”
“……”酹月沉默不語,倒是那袋中的物事聽了此話很是怒氣,吱吱叫了幾聲,更是拿一對前爪死命地刨起來。奈何那袋子雖看似纖薄,其實內有乾坤,饒是她刨得熱汗與眼淚齊流,那袋子也仍是安好無損。
“母后。”絳河驀地開口,轉身望著皇后對著她便忽轉慈愛的臉,她抬起一手指向酹月,“月,留下,絳河要月留下。”
“這……”皇后面色微微一變,抬眼看了看面前那素色安靜,纖腰一束的柔婉女子,心裡很是猶疑不定起來。這月姓女子來歷不詳,雖然此番驅除了妖孽救了絳河,然而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如何能輕信這樣一個精通岐黃之術,來歷不明的女子留在絳河身邊朝夕相親?何況……皇后側過臉去,身側不遠便是一張包金的紫檀木書桌,桌案上一塊玉麒麟紙鎮下壓著厚厚一沓白宣,那都是絳河閒來無事畫的畫兒。想到此處皇后就更是心悸不已,絳河不過是個才剛十歲的孩子,筆墨功夫有限,可饒是如此她也能大抵分辨出她畫了些什麼。一個女子,素衣,白裙,髮長及膝,眉眼溫婉卻不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