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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化區的延伸地段。湖南岸至白鴛州中山王的東府花園,邁出美女如雲的風月勝境。
三十年前一場大火,把這一帶的鄉閣妝樓燒成一片焦土,迄今依然無人前來建屋安居。王國華的父親,就是火災後不久前來買地安居的人。
這是一條小石子路,彎彎曲曲繞過一些池塘,溪流,兩側全是丈高的青翠蘆葦,鮮綠的楊和柳,間或可看到一二戶人家,鬼才相信這裡曾經是鶯燕爭輝的十里洋場。
踏上小小的半里橋,後面的人趕上了。
是兩個滿臉橫向,穿了罩袍的中年人,腳下輕靈快捷,罩袍內藏有殺人傢伙。
“慢走!”閻長了弔客眉的中年人趕到叫:“在下有事請教。”
他應聲回身,驚訝地打量著兩個不速之客。
“有事嗎?兩位好像不是本地人。”
“對,外地人。小兄弟,貴姓大名呀?”
“小姓王,王國華。兩位是……”
“你在春風如意樓門口,和那兩個把門的巡捕打招呼,是不是去見三天前住進裡面的巡捕老爺?”
“這……”
“不許說謊。”中年人沉叱。
“是的,鄭捕頭派人找我去的。”他沉靜地承認。
“找你有何貴幹?”
“我不知道呀,我可是個本份的人,從沒與水賊往來,也不敢管官與賊的事。”
“你說謊。”中年人聲色俱厲:“在下已經問過店左右的人,知道你是江東門的潑皮,江心洲漁戶的頭兒,蔡巡檢找你,你一定知道一些什麼風聲。哼!你如果不合作,在下要你生死兩難。”
“哦!你認識蔡巡檢。”他恍然大悟:“這麼說來,你是和洲江面劫船殺人滅口的賊人之一了。”
“閉上你的臭嘴!”
“其他的人,必然仍然躲在雍老雄家的後院地窯裡羅,躲在蔡巡檢鄰房作眼線的人,也是你的同黨了。”
“咦!你……你知道得很多。”
“對,知道得很多。你,你是揚州的三孽蛟之一的鬧海蛟程開,滿手血腥搶劫從不留活口的無恥水賊。在下最瞧不起你們這種不講道義的血腥孽者,所以假手官府之力要你們的老命。血手劉化很了得,但決難在廿把強弓下保全老命。我正擔心你可能漏網,沒料到你卻送上門來了。”
“咦!你怎知道在下的名號?怎知道咱們作案的事?”鬧海蛟變色間,手探入罩袍內:“好傢伙,你一個腳不出鄉的漁夫,竟然比老江湖更精明,訊息更靈通,決不是什麼打漁的潑皮,閣下,亮名號。”
“在下真姓王,名國華。”他陰陰一笑:“在下引你們來,主要是此地四野無人,河下淤泥深有兩丈,屍體沉下去,一年半載就了無痕跡,沒有人知道今天所發生的事。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正如你們屠殺和州逃命的那一家可憐蟲一樣死無對證。閣下,你兩人還來得及。”
“來得及什麼?”鬧海蛟疑問道。
“還來得及向上蒼禱告,懺悔你們一生所作的人神共憤的罪孽。”他站得筆直,似乎毫無戒心:“你行劫殺人,與我無關,但為了土豪劣紳幾個血腥錢,而昧著良心殘殺無辜,你得死!即使蔡巡檢不來找你們,這兩天我也會去找你們的,昨晚在下派至和州查底細的人回來了,在下已經完全知道血案的底細。”
“哈哈哈!”鬧海蛟仰天狂笑,笑完又說:“我鬧海蛟橫行大江南北三十年,護手鉤下從沒碰上敵手,早年的宇內五傑名震江湖,號稱武林十大高手之五,也在程某手下討不了好。哈哈!你一個鄉野蠢漁夫,居然敢說出這種大話來,真是不知死活。”
“我知道你很了得,你的龜甲功刀劍不傷,禁得起千斤巨錘撞擊,雙手可生裂鯨蛟,在水下隻手可覆五百斛巨舟,真了得,名列三孽蛟之首。”
“看來,在下的一切底細你全都知道了,在下豈能輕視你?只好亮兵刀斃你羅。”鬧海蛟鄭重地說,手一伸,手中多了一把一尺八寸的青藍色、冷芒似電的短護手鉤。
這種鉤構造相當特殊,前面有寸半鋒尖,鉤的孤度甚大,可當作鉤木料的手色,沒開內刃,所以不會割裂鉤住人物。護手成覆碗形,可完全護住手部,重量不輕。
另一名中年人,也撤出一把窄鋒匕首。
“你那護手鉤鉤柄內,藏了一枚扁魚梭。”他緊了緊腰帶:“在水中可彈出八尺,陸上可擊中三丈外的人,你人陰毒,暗器也陰毒……”
話未完,鬧海蛟突然出其不意揮鉤進,鉤尖快通電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