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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思想工作,便將人獻了上去。
朱厚照:一不留神當了皇帝(29)
知朱厚照者,江彬也。馬昂之妹進入豹房,立即受寵,不是一般受寵,《明史》用詞為“大寵”。此女雖系漢人,卻懂“外國音樂”(“解胡樂”),掌握外國語(“能道達(韃)語”),還“善騎射”,是個高品位、“外向型”佳麗。在正德是如獲至寶,而馬昂所得,則遠不止是官復原職———他一躍而被擢升為右都督;另外兩個兄弟馬炅、馬昶,“並賜蟒袍”,即使最有權勢的“大璫”(高階宦官)也都諂媚地稱他們為“國舅”,朱厚照還特地在京城太平倉賜予府邸,安頓這一家子。
故事敘至此,還沒出什麼“彩兒”,假使僅僅如此,確也稀鬆平常。然而且慢,大家有所不知,那個女人———史書上都管她叫“馬姬”———事實上已經嫁人,有老公,並且被送入豹房的時候正懷著身孕!
馬姬的老公,我們只知道名喚畢春,也是一名軍官,官職“指揮”,級別不高。自己懷著孕的老婆被獻與皇帝,他作何反應,史書隻字未提,亦不見他有沾光升遷的記錄。此人的遭遇有點類似林沖林教頭,只不過對手遠非高衙內、高太尉那種級別,恐怕他連反抗的可能性都沒有;當然,他老婆看來亦非林娘子,後者誓死不從,馬姬在豹房陪王伴駕卻很稱旨。
關鍵是這次江彬並沒有像以前的於永那樣,對馬姬的身份瞞天過海。朱厚照清楚她有老公,也完全清楚此時她是孕婦。作為一個可以絕對保障其對處女“初夜權”的皇帝,朱厚照對馬姬“二鍋頭”的身份毫不在乎,與其說難能可貴,不如說顯示了他性取向的多樣性。他對馬姬並非睡睡玩玩就扔到一邊(以前的女人都如此),從馬昂兄弟所獲“殊榮”以及“大璫皆呼為舅”這種待遇來看,馬姬在豹房實際已有“國母”之尊。
馬姬之能這麼穩固地據有朱厚照的愛戀,擺在桌面上的原因,一是她作為女人顯然極美、極有魅力,二是她會外語、解胡樂,比較新潮時尚前衛———不要忘記,朱厚照自己就偏愛番教、胡女、豹房等這類邊緣與非正統事物,也是新潮前衛人物。
除此以外,有沒有未被擺到桌面上的原因呢?應該有。比如說,馬姬可能床上功夫十分了得。因為對於朱厚照這樣一個研習過“陰道秘術”,性經歷極豐富極複雜,歷年所閱春色從宮內到民間、從國產美人到西域舞女應有盡有的人來說,倘若馬姬在性事上無過人之處,勢難得他如此歡心。還比如說,是否恰恰是馬姬身為孕婦這一點,讓朱厚照格外感到刺激?在畸態的性濫者中間,確實有人存在對孕婦尤其是他人孕婦的癖好,這種人通常有強烈的生殖衝動,卻偏偏在現實中受阻與不利,矛盾衝突之下,遂使其發展出喜歡與孕婦交媾的病態情結,在此行為中,他既能感受到與非孕婦交媾所不同的快樂,似乎同時也撫慰了自身心靈兼對致使該孕婦受孕者(即顯示強勁生殖能力者)實施了報復。考慮到武宗皇帝御女無數卻畢生無一子嗣的事實,他理應存在深刻的生殖焦慮。最後一種可能:馬姬之戀折射了朱厚照身世之謎所留下的心靈創傷、人格創傷。生母懸案明顯給朱厚照的一生及人格蒙上了陰影,遷居豹房之舉,明白表示他對幼時成長之地缺乏“家”的認同,似乎毫無情感記憶與聯絡,且必欲棄之而後快。他與張後彼此之疏遠和冷漠,全非正常母子間所應有,登基以後除了禮儀性交往,雙方不問不聞,最後時刻,朱厚照獨自死在豹房,身邊只有一二太監而已,其景淒涼。所以,他對一個孕婦的狂熱迷戀,很可能是受挫的戀母情結之移情,那突起的腹部內,蜷身於溫暖子宮之胎兒,於他很可能具有重大的情感象徵意義。
當然,最有可能的是,只有把這一切結合起來,才能解釋為什麼朱厚照專注和傾力愛戀的頭一個女人,乃一孕婦。
朱厚照荒淫度日由來已久,很少見朝臣吱聲,可是這一回卻不同,他們起勁地進諫。給事中呂經與同僚集體上書,御史徐文華、張淮等遞上本章,就連副都南京的言官們也大老遠地動本剴諫,一時間,馬姬事件彷彿演變成了舉國關切的政治危機。
朱厚照:一不留神當了皇帝(30)
何以至此呢?皆因皇上這次搞了個孕婦。
在道德上,群臣對正德早不抱期待,對一般性胡搞人們已然麻木,但皇上此次所為遠超乎普通“生活作風問題”的範圍,而成為可能動搖國本具有嚴重隱患的事件。
最早人們聽到傳聞時,還不大相信,但拔擢馬昂為右都督的旨意發表,則完全坐實了此事。滿朝上下為之譁然。那些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