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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慕昭當時便拒絕了，說不攻下大周，洗掉身上的恥辱，不願意成婚。皇甫元問道：&ldo;這陣子守鳳棲山莊，是否過於清苦。&rdo;慕昭說：&ldo;比起父親您隨陛下親征，哪裡清苦。&rdo;皇甫元聽他這話，心裡自是高興的，說：&ldo;大周顧氏一族，上天不厚愛於它，顧世旻本有明主之相，沒想到這才剛在位兩年就病死了。陛下的意思，是趁亂攻打大周。若是能夠勸說大周慕家投降，便省去了很多麻煩。&rdo;慕昭知道皇甫元這話的意思，他應該是希望自己回去做說客的。慕昭躬立在他的身前，一向沉默的他此時面無表情，過了一會兒，才說：&ldo;陛下性好美色，又有劉家在他面前進讒言，長此以往，齊國定然會亂。父親在外征戰之時，不知可聽聞京中劉高二府相鬥之事。之前劉家為陛下收羅美女，誤將高丞相的外孫女抓去了，之後劉家便同高家結了仇，兩家甚至互相找了刺客去刺殺對方，讓京中一片混亂。劉家如此猖狂，不過是因為陛下的寵信，高丞相給陛下上過奏摺，但陛下卻並沒有責問劉家的意思，陛下如此荒唐，如此不公，兒子實在不知，效忠於這般的皇帝，以後會有什麼結果。立功盡忠不能得到賞賜，而那些阿諛奉迎進獻美女的人，卻可以為所欲為，高官厚祿。&rdo;慕昭這話可說是非常大逆不道，但皇甫元聽後卻沒有呵斥他，反而只是冷靜地看著他。慕昭對著他的眼睛，絲毫沒有迴避，皇甫元嘆了一聲，問：&ldo;陛下娶了大周長寧長公主，你是不是心中有所介懷。&rdo;慕昭坦率地說道：&ldo;我不否認這的確讓我對陛下不能有十分的尊敬，但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兒子認為，等陛下攻下大周，拿下西梁，便是我皇甫一族鳥盡弓藏的時候。陛下可沒有容下皇甫一族的雅量。&rdo;皇甫元這才輕叱了他一句：&ldo;不得胡言。&rdo;他這句話實在是沒有什麼威懾力，可見他並不認為慕昭說的話不對。慕昭說：&ldo;若是父親希望兒子前去大周勸服慕家投誠北齊，兒子可以前去，但是，要是陛下反而因此知道我此前的身份，而懷疑皇甫家和慕家早有瓜葛，對皇甫家和慕家不利，兒子到時候，恐怕不能完全盡忠於陛下。&rdo;皇甫元聽他這麼說，只得道：&ldo;讓為父再想想。&rdo;慕昭告退時，道：&ldo;父親，陛下回京，兒子要趕回鳳棲山莊去，以免他讓人前去鳳棲山莊檢視皇后情形，兒子不在，會不妥當。&rdo;皇甫元說：&ldo;去吧。&rdo;慕昭要退出書房時，他又把他叫住了，遲疑地問了一句：&ldo;你對皇后娘娘，不會還有所想吧。&rdo;慕昭愣了一下，停下了腳步，但是卻沒有回答皇甫元。皇甫元看出了他的意思，就嚴厲地說道：&ldo;陛下現在對我皇甫家已經有些芥蒂，你可不要因女色而讓皇甫家置身懸崖。&rdo;慕昭因他這話而生了氣，走回了書房，沉著臉怒道：&ldo;父親，何謂我因女色而讓皇甫家置身懸崖？父親若是怕置身懸崖，當初就不該讓我回皇甫家來。父親這麼忌憚陛下的威嚴，為何要犯這種險。&rdo;皇甫元因他這話臉也沉了下去，但是卻沒有罵慕昭，慕昭不理他黑沉的臉色，繼續說道：&ldo;我母親因為被你壞了身子，之後遭整個西都嘲笑，尚且不願意將我捨棄，我的外祖父，因為我的存在，而讓整個慕家被大周的權貴之家恥笑嘲弄，尚且對我愛護有加，從不怪罪於我，我的母親，至死沒有責怪你，她一個婦人承擔了所有，臨死時尚且讓我不要怪罪你，以後若是有機會，可以回皇甫家來。而你，你不過是個懦夫！&rdo;皇甫元被他這些話氣得胸膛起伏，臉色漲紅，慕昭轉身就走，皇甫元大喝一聲：&ldo;給我站住！&rdo;慕昭遲疑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他，皇甫元這時候嘴唇顫抖著，好半天只是說道：&ldo;奚兒，為父的確對不住你。&rdo;慕昭似乎有所感動，眉頭皺了起來，說：&ldo;我……我並沒有責怪父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也有苦衷。&rdo;但皇甫元又道：&ldo;不過那長寧公主，為父聽聞她從前在大周便不安分，為父怕你會被她利用。&rdo;慕昭頓了一下，說：&ldo;她……她已經有我的孩子了。陛下若是現在傳她入宮，馬上就會發現。&rdo;皇甫元因他這話一愣，等明白過來，幾乎無法相信，他又驚又怒，站起了身來，&ldo;你說什麼！&rdo;慕昭並不遮掩，在皇甫元的驚怒中，他既無懼怕之色，也無恐慌之色，反而很平靜地說：&ldo;寧寧有我的孩子了。&rdo;
